以嫁人。
一大早,莊書蘭就被丞相的十九位夫人從被窩裡挖了出來,被逼換上不知是何已經備下的桃色錦衣,配合著三夫人修了眉,畫上厚厚的胭脂妝,再戴上金銀首飾,折騰了半晌後,早飯也沒吃就被人擁著出了房門,直奔正廳。
正廳早被佈置一番,不過,莊書蘭並不是真正地直奔了正廳裡,而是被安置在正廳的東北角,隔著珠簾。簾外的正廳處,已經坐滿了人,莊書蘭細眼一看,今日來這裡的並沒有什麼朝中達官,全是莊氏宗族姻親。可惜這些宗親莊書蘭也不認識幾個,除了那個每年祭祀的年老族長夫婦看著眼熟外。
莊德懿、大夫人端坐於正廳高堂,隆裝正色;他們的身旁的另一個顯眼位置坐的是老族長的妻子,一身禮服,金釵粉面。顯然,這位族長夫人就是今天的正賓。
“二妹,剛才給你說過的行禮步驟可記熟了?”莊書瑤不放心地問了一句,“雖然今天都是宗族中人,但還是不能失了儀態,讓宗族人看了笑話去了。”
“姐姐講了兩遍,我記著了。”莊書蘭點頭,又抬眼看了外面的人一眼,扭頭問莊書瑤,“姐,什麼時候開始啊,會不會像你並笄時一樣,要忙活整天啊!我還沒吃早餐呢,肚子好餓!”唉,早知道,就早一點起床摸兩塊芝麻糕來墊墊肚子了。
“放心吧!今天的儀式沒我那次複雜!”莊書瑤邊說著邊遞出兩個薄餅,“快點吃了吧,司儀快要唱詞了。”
兩年前,莊書瑤並笄時,可是由莊家一表三千里的表姨貴妃娘娘親自主持,那場面,豪華到了極致。莊書蘭的並笄儀式自然不能和莊書瑤相比了!對於莊家這種差別式的態度,莊書蘭沒有意見——莊書瑤的名氣在並笄之前就已經在京城家喻戶曉了,連當今皇帝也很欣賞,所以並笄儀式隆重一些也是應該的!同時莊書蘭也在慶幸著,還好她就是一無名的小花,否則準被這繁瑣的儀式給憋死!
接過餅,揚臉笑著:“謝謝姐姐!”莊書瑤對莊書蘭陰晴不定的態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心情好時,就當莊書蘭是親妹妹,心情不好時,冷嘲熱諷當一出氣筒。
“嗯。”莊書瑤大方地接受莊書蘭的謝意,也就不在說話,再看了一眼簾外的親友後,嘴角也輕輕地上揚著,表明此刻的心情甚好。
莊書蘭也不客氣,吃了兩口餅後,想著莊德懿曾說過會在這儀式結束後宣佈一件重要的事情,但不知是什麼事情讓他選擇在那時候宣佈,難道這事與她有關?“姐!”嚥下一口餅,“爹說有事要宣佈,你知道是什麼事嗎?”試探地問問她,也許她知道。
“哦!這個我也不清楚,但一會兒就知道了,你耐心地等吧!”莊書瑤卻推辭著,可她眼中閃過的興奮則是不言而喻。
“好!”再咬了一口餅,莊書蘭口齒不清地點頭,只是,口中嚼著的餅似乎有些難以嚥下了。
恰在此刻,司儀高呼:“請受禮者入場!”
趕緊將餅丟給一旁的丫鬟,理了理衣服,順道在衣服上抹了抹手,自認無礙地掀起了簾子。
莊書瑤略帶嫌棄地看了莊書蘭一眼,大有‘爛泥扶不上牆’之意,一言不發地陪著莊書蘭進了場,開始了一長竄的行禮。向高堂行禮,後向正賓行禮,再向宗親行禮。
行完禮,司儀唱:“並笄禮開始,請正賓祝詞。”
緊跟著,正賓起身,開始了一番演講。不過,莊書蘭此時沒有心思聽她說了些什麼,只是呆呆地跪坐在席上,莊書瑤替她梳著頭。
梳頭的時間較長,但正賓的祝詞卻拿捏得剛好,莊書瑤為莊書蘭梳完頭時,祝詞也剛好說完。必定是參加過多場儀式的老手啊!
司儀再次唱:“加笄開始,請正賓祝詞。”
這時,正賓也走到莊書蘭的面前,跪坐下,丫鬟奉著羅帕和發笄、髮簪、髮釵,也跪坐在一旁。正賓拿起一根發笄,直直地插到莊書蘭的頭的左邊,口中也念著:“初加發笄,吉月令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綿鴻,以介景福。”
再拿了一根髮簪,插在右邊:“二加發簪,吉月令辰,乃申爾服。飾以威儀,淑謹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最後拿起髮釵,髮釵只是一顆水藍色的小珠子,正賓對準莊書蘭的髮絲中央,插了下去:“三加釵冠,以歲之吉,以月之令,三加爾服,保茲永命。以終厥德,受天之慶。”
可能是正賓年老眼花手腳不伶俐了,最後的插髮釵時,手抖了抖,結果划著了莊書蘭的頭皮,疼得莊書蘭直咬牙!
加完笄,莊書瑤扶起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