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也不知道向司徒大人請安問好!”
對於莊德懿的任何吩咐,莊書蘭都沒有意見,趕緊站起身,同時也在腦子裡回憶有關朝中司徒大人的資訊:
司徒是天家姓,但大東朝裡也有其他姓司徒的子弟。但司徒姓中在朝為官的就只有一位——司徒明銳。司徒明銳是內閣首輔,其地位與莊德懿有得一比。但傳聞中,此人生性散慢,不喜與其他官員結交。但他的名號卻很出名,不是因為他有著什麼過人的才能,為人民謀了多少福利,而是他貪汙枉法、瞞上欺下的行徑很是狂妄,朝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他還特意針對耿直的廉潔官員——曾經他將朝中有名的大理寺卿羅俟打圧去當地方郡後補長吏!當初這件事在朝野中引起極大的鬨動,可惜不知皇帝怎麼著,居然對此事毫無異議!
“民女莊書蘭拜見司徒大人。”莊書蘭緩緩地福著禮,同時也在奇怪,今日這位司徒大人怎麼會突發神經地跑到丞相府裡來。不是莊書蘭用詞不當,自司徒明銳六年前入朝開始,就從未來過丞相府;而莊德懿對這位年輕的後起之秀雖沒有讚不絕口,卻從未挑他的不是之處,就算司徒明銳的權勢快到了與莊德懿平起平坐的地位了,莊德懿還能如此笑顏以待,實以屬不易啊!
“莊二小姐請坐。”司徒明銳倒也好說話,見莊書蘭屈膝,立即開了口。莊書蘭這次沒聽出他語氣裡的戲謔,正欲開口道具謝時,司徒明銳又開口了:“莊二小姐似乎有些不屑於看本官一眼呢!從一進門開始,就始終未下眼以待過。”
莊書蘭立即收回剛才的那句‘司徒明銳好說話’,還以為他不刁難人了,結果重頭話是留在後面哪!
“埋著頭做什麼?地上有金子可以撿嗎?”莊德懿帶著嫌棄,“下不了廚房也就得了,連個廳堂也上不了,將來還有膽量上朝面聖?”
忍!忍!可真的快忍無可忍了!“爹,蘭兒的資質蘭兒知道,蘭兒從未想過要考取功名。”莊書蘭抬頭,一派平靜地回覆著,“瑤姐姐是天生出任的料,爹何不讓瑤姐姐早日考取功名?您這樣每日訓斥我,我也不見待能長進多少能耐,您又何必讓您每日生氣呢?”話一說完,莊書蘭就後悔了,第一次當面對著莊德懿說這麼重的話,只怕廳裡除司徒明銳外,其他的四人都會大吃一驚吧!可是,今天的心情本來就不好了,又被他們一人一句地嗆聲,饒是聖人,只怕也有發怒的時候,何況莊書蘭還不是一聖人呢!
“你……”果然,莊德懿氣得面色發紫,他沒料著一直很安靜的小女兒,居然敢回嘴!
見莊德懿臉色突變,莊書蘭又趕緊低下了頭,順著眉眼道:“爹,蘭兒並不有意要冒犯您,只是,蘭兒想說出心裡的話罷了。”緊接著,又抬頭,面向司徒明銳,面色平淡,“謝司徒大人。”這句話就是剛才的還禮——一穿上禮,行這麼長的時間,莊書蘭實在不願意啊!
謝完禮,再低著頭,坐到司徒明銳左下手的旁的椅子上,繼續眼觀鼻,鼻觀心,當一個隱形人。而此時的廳子裡,卻各懷心思地陷入一片沉默中。
“哈哈!”司徒明銳首先打破這份沉默,笑呵呵地面向莊德懿,“丞相啊,令二千金還真是心直口快啊!”
“哈哈!”莊德懿也打著哈哈,緩著場子的氣氛,“司徒大人見笑了,老夫教育失敗啊!”
“怎麼會呢,二小姐憨直可愛,加以時日,定是可塑之才!”
“見笑見笑!老夫對瑤兒的期望還更大一些。”莊德懿笑眯眯地搖了搖頭,“司徒大人,您難得到寒舍一次,讓寒舍蓬篳生輝,老夫已經備下粗茶淡水,還請司徒大人莫嫌棄才是。”
莊書蘭聽著這番客套的說詞,忍住了嘴角的笑意,同時也不解剛才的那一幕喝的是哪一齣戲,難道莊德懿當著一個外人的面訓斥她就不怕丟臉嗎?要知道莊德懿是個死要面子的人哪!
“丞相的好意司徒心領了。”司徒明銳站起身,也不揖首,“本官還有公事未處理完畢,就先行告辭了。”
“公事要緊,那老夫就不留司徒大人了。”莊德懿起身笑著道,同時大夫人、小夫人、莊書瑤和莊書蘭也站起了身。
司徒明銳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立即抬腳走人,只不過在走過莊書蘭的身旁時,一直噙著笑的他別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只可惜,莊書蘭一時在想剛才那出戏的原由和目的,未曾發覺。
第十四章 並笄風波(上)
九月十二是莊書蘭的並笄之日,按著這裡的風俗,女子並笄之後就算是成年了,可以參加科舉、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