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其實五歲以前的事已經忘了大半,對於她的記憶僅限於她被帶走的那天鐵青而憔悴的樣子,而且對那個,我也只是有個模糊地記憶而已,所以,就算現在她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未必能識得她。”
但若帶著他人的解釋加上自己的推測,要知道你的身份也不難。莊書蘭在心裡默默地補了一句。
“縱使相逢卻不識!”紅綢微嘆,神色黯然,用衣袖輕拭起眼角的淚水。
“給您!”莊書蘭遞出自己的手帕,看著這樣的紅綢心中也是百般滋味,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了,站起身,輕聲說,“紅姨,您身子剛好一些,您就不要傷神了,早點休息吧!”
“好,謝謝!”紅綢硬硬地扯出一個笑容,溫柔慈祥地凝視著莊書蘭,“你也早點休息,麻煩你照顧了我一個晚上。”
“沒什麼,這是應該的!”莊書蘭回之一笑,點頭示意後帶著四兒就要離去,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側身,淡淡地說,“不識勝有識,識了反而會成為一種累贅,我就當她已經死去了,至於真實的她……其實真的沒有關係,只要知道她過得幸福就好。人生沒有幾個十年可以浪費,逝去的就隨風而散,珍惜現在的把握將來的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莊書蘭心硬,而是現在確實不能與她相認,必定她在他人的眼中已經是一名‘死人’,如果突然地說她還活著,那又會引起幾番風雨?先不說其他,單單莊德懿那邊就會引來諸多的麻煩。
說完,也未做多停留,也未多留意紅綢驚訝、驚喜、驚歎的表情,只是平靜地帶著四兒關上門離去。
莊書蘭前腳離開,冷霸天后腳就進了房,見著紅綢淚流滿面卻又驚又喜。“紅兒怎麼了?”
“冷大哥,她知道我是!她知道是我!”紅綢抓著冷霸天的手,語速快急,詞不達意地說著。
“什麼她知道?她知道什麼?”冷霸天被紅綢的話弄得顛三倒四了。
“就是蘭兒,她認出我來了!你知道嗎!她雖然沒有承認,但我知道她認出我來了!”紅綢慌亂地想要走下床,她甚至想大聲地高喊一聲,在醒來的這一年裡,她一直在自責,自責她把幼小的女兒丟在了那個府裡,怕她在那個地方無法安然地生活下去。
“那她為何不肯認你?”冷霸天奇怪地問,既然母女都彼此認出來了,為何不說破?“是她不願意認你嗎?”
“不是!”紅綢下意識地為莊書蘭辯解著,雖然她也有些懷疑,但她相信莊書蘭不是不願意認她,否則她大可不必說最後的一番話了,“我想,她一定有她的考量……而且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與她相認,如她所說,如果相認了,可能會成為一種累贅,大家都知道她的娘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去,現在突然冒出來,只怕十年前的那場風波還要繼續,我也不想她為了十年前的事而傷神。”
紅綢無奈惋惜的神情讓冷霸天很是心疼。“有什麼傷神的?把當年事實的真相說出來,讓大家也評評這個理!”
“能怎麼評?而且當年的事誰是誰非我已不想再過問,這一年來,我也想過,幸好有當年的事,否則我想我早就死掉了。”紅綢面色平靜地說,“在那裡生活了五年,我不知道我每天是怎樣過的,也想過嫁了人管他是好是壞,就守著一生吧,我只顧帶好我的女兒就好!可我受她的影響太深,我也想要一份獨寵的愛,所以我一直很痛苦,痛苦是否能夠像她當年一樣,丟下所有的榮華富貴離開,可我又捨不得蘭兒,所以只能過一日算一日。”
“她?紅兒所說的她是誰?”冷霸天不只一次聽起紅綢談起‘她’,可卻一直沒有問這個她究竟是誰,而且他直覺紅綢受那個她的影響頗深,否則也不會有著這樣的想法。
“她……她是一個很特別的人,跟在她身邊幾年都未弄明白她,可與她相處真的很舒心,很自在。”紅綢微勾起一抹笑,眼神迷濛,想起了多年前的事,“說真的,她是我第一個見到的能玩弄天下於股掌間卻沒有一絲野心的女子,而我也很喜歡她為人處世的態度,如果我能做到她一半好,我也不會被人陷害更不用昏睡近十年了。”
“聽起來,這個她挺厲害的!”冷霸天附和。
“當然,她是斐亞的皇后,獨寵於後宮,與斐亞的皇帝共同治理天下,怎麼不厲害?”紅綢提及此事,臉上一片驕傲,“我瞧著這世間有幾個女子能如她這樣!”
“嗯……沒見識過!不過,我倒是認為你女兒——莊書蘭也不錯!”冷霸天隨口說著,“能小子素來狂放,一般的女子他向來不放在眼中,而且今日才與莊書蘭談過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