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李家歡在說謊。

趙彪十分佩服劉力的老練沉著，當王小剛給趙彪提供陳小花原來當過三陪女的線索以後，趙彪就想檢視陳小花的檔案，被劉力攔阻了，他說：“縣級幹部的檔案可不是隨便檢視的，她若原來真是三陪女，從三陪女當上副縣長，這麼大的能耐，中間一定有幾個給她幫忙的大樹，隨便一查就要暴露目標。果然，不出劉力所料，很快冒出了肖林，緊接著又冒出了市委常委、組織部長李家歡。

“真險，當初冒然行事，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趙彪對劉力說。劉力說：“這個案子案串幾個案，一定要謹慎，公安局裡要特別小心，根據香梅發回的情報，賈春經常接一個叫老A的電話後，所有的人都得離開，這個老A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神密？這個人不可能是李家歡、肖林和陳小花，很可能是在公安局，根據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新新集團還有那個失蹤的張森，很可能是這些案件的操縱者，新新集團、張森，還有陳小花必須秘密調查，絕對不能透露外人。”

香梅拍的陳小花游泳的照片，經技術鑑定，陳小花的右乳房上的確有一顆黑痣，這顆痣同兩個*在一　條線上，說明鋼廠的那個採購員說的是真的。陳小花很有可能就是他說的那個三陪女，時間是1989年，地點是在南方市。

兩個殺手留有南方市的菸頭；陳小花在南方市呆過，張倩倩也是從南方市轉到山江市來的；還有新新集團的總部原來在南方市，是1988年建新新賓館以後搬到山江市來的。

市政府四星級賓館裡的杏花村娛樂城老闆鐘琴很接近鮑新三被害前的那個女人，經偵察提取頭髮，發現她的血型同那天和鮑新三在一起發生關係時的女人完全相同，而且，這個鐘琴也是從南方市打工回到山江市的，然後，承包杏花村娛樂城。

南方市？南方市？這些線索都與南方市有關。

趙彪對劉力說：“承包新新夜總會的蔣家兄弟我認為很有來頭，他倆哪來這麼大的資產。

劉力說：“下一步，我們要全力以赴蒐集證據，省公安廳已同國際刑警組織聯絡，香港警方正在收集新新集團的背景資料，你們要做好各方面的準備，儘快赴南方市調查。”

三十七

根據市常委會的安排，對提撥的一批幹部要進行一次考試、考核。十一月底，由市委組織部具體組織實施。市委常委全部都參加，欲提撥的有40多名縣級幹部參加文化考試。

考場紀律很嚴，考試試卷是從省考試中心弄來的，劉力也到考場，他暗地裡觀察著幾個人：李天軍、張倩倩、陳小花。

考試結果令劉力大吃一驚：張倩倩和陳小花答案几乎都是標準答案，李天軍的答案同其他幹部的答案沒什麼兩樣。考試沒點範圍，許多題目都是平時積累完全可能憑印象答題，根本不需答標準答案，可她倆都是答的標準答案，毫無疑問：有人給她倆透露了考題和答案。

劉力在佈置幹部考試中，有意安排了一個只有李家歡一人能鑽的洞，試卷和答案只須李家歡一人能得到。果然，他鑽了進去，把試題和答案透給了張倩倩和陳小花兩人。

這兩個女人真行，新交流來的組織部長，不到三年，就被她們拉下了水。

這個結局證實了劉力和趙彪當初的判斷：如果高天雄是新新集團最大的敵手，想幹掉他，新新集團必須安插內線在高天雄身邊。張倩倩、陳小花同時能獲得考試卷和答題，這不是一般的能量，這完全能連在一起，因為她倆都曾在南方市呆過，新新集團的總部原來在南方市，由此推斷：新新集團、張倩倩、陳小花、鐘琴同發生的鮑新三、高天雄案件完全可能聯在一起。那個蔣家兄弟和劉老三也不例外。他們後面的支持者很有可能是新新集團。

這只是假設和推斷，還差最重要的東西——證據。

參考幹部的檔案逐個被調了出來，劉力首先看了陳小花的檔案。

陳小花出生1967年，本省林縣人，1990年大學畢業，分在山江市物資公司，1992年停薪留職，應聘到外資企業——新新賓館工作；1993年應聘到市委、市政府機關服務中心任總經理；1996年調到市鋼廠任副廠長；1998年10月調到南山縣任副縣長。

陳小花的幹部履歷表填寫得很簡單，看不出什麼問題，但是過細一看，檔案裡的紙張、表格等都是一樣的成色，填寫的筆跡和筆墨都好象是一次性的填寫，前後十多年的履歷，根本不可能是一樣的紙張，一樣的筆跡和筆墨。很明顯，檔案是偽造的。

張倩倩的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