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上一次,赫連瑾瞞著她手受傷的事,她剛才分明注意到,他的那道傷口是被利器所傷,如此大的一個血窟窿……也是太醫解開重新包紮,她才留意的,想必又是因為那個女人。
心中思緒繁亂,又憂心赫連瑾傷勢。
蕭太后心裡七上八下。
另一邊——
陸翊瀟棄了馬,腳尖輕點上了房簷。
此刻,他必須趕在宮中人未發現她之前,找到她。
想到這,腳步也不禁加快了。
視線掃過下方走道,並無見到孫以晗身影。重新折返天牢,卻見守衛愈加森嚴。
故技重施,陸翊瀟換上侍衛衣服,從角落走出來。
很不巧的是,那個被他扒光衣服的侍衛,正是今早上那一個,小侍衛被捆住封住了口,待在假山裡,欲哭無淚,心裡哭爹喊娘也無法。
他為什麼這麼倒黴,一連兩次被扒光了衣服,還是同一個人?
這年頭,做個侍衛也難。
縮成一團,哀怨的眼神看著陸翊瀟離去的身影。
皇宮富麗堂皇,其間險惡,鮮血鋪就,可偏偏那麼多人擠破腦袋也要擠進這裡。
陸翊瀟混入一隊,卻聽身旁人開口詢問。
“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久,若是被頭知道了,定會被處罰一番。”
陸翊瀟點了點頭,不應。
等到繞過庭院才開口道。
“今天,是不是有個女子被抓進來了?我瞧著模樣甚是不錯。”
身旁那小侍衛,做了個手勢,讓他安靜。
“那姑娘你不要想了,她已經被人救走了。”
“救走了?”
“是啊,聽說是被一個男人救走的。”
“……”
得知侍衛口中資訊,陸翊瀟凝眉細思。
這樣看來,晗兒並沒有被抓,那她,到底去了哪裡?
……
幽深的牢房內,巖壁上滴著水,一滴一滴落在不遠處的泉水中。
滴答的聲響,讓夢中女子輕皺了眉頭。
夢中——
我看著陸翊瀟要挾著阿姐,就像白天所見那般一樣。他手中的匕首抵在阿姐的脖子上,阿姐神色痛苦,脖子邊已經有血滴溢位。
“陸翊瀟,不,不要。”
我上前一步,他的匕首轉而對著我,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口裡說著。
“孫以晗,你以為我真的愛你嗎?我接近你不過是為了得到孫家的一切,現在我要讓你們欠陸家的一切通通還回來。”
他的匕首高高舉起,往阿姐腹部刺去。
阿姐身子落地,口中鮮血溢位,痛苦呢喃,告訴我快跑。
我後退一步,腳步不穩,跌倒在地,看著陸翊瀟拿著匕首一步步朝我逼近。
“陸翊瀟,我是孫以晗啊,我是你的晗兒,你不是說我們是夫妻嗎……”
陸翊瀟勾唇嘲諷一笑。
“那些都是騙你的……”
隨著話落,那把匕首也插在我心口。
猛然睜開眼,入目一片幽暗。
我坐起身,抱著雙膝,無助至極。
好可怕的一個夢,為何我竟夢到陸翊瀟殺了阿姐,而且他還殺了我……
難道,我始終是懷疑他的。不,不可以。定是其中有什麼誤會。
陸翊瀟他說過不會離開我的,更不會傷害我,我應該相信他的。
這般勸說著自己,我打起精神站起身。
眼下,最重要的是,趕緊找到出去的路。
陸翊瀟告訴我在悅來客棧等他回來的,若不是我又擅作主張,怎麼可能被人關在這個地方。
對了,王之淵!
我拿出懷裡的令牌,看著完整還好好的令牌,鬆了一口氣。
此事不論如何都不能再連累王之淵。
四下打量一番,此處甚是隱秘,雖然幽暗,此處也有光透進來。
大概是將我關在這裡的人也知道此處安全。
喉中乾渴,順著水滴聲,發現了一汪清泉。
這泉大概是經年如此,因而才積了這麼多水,只是這泉地是什麼地方?它通向哪裡?
飲過水後,我四處撫摸著牆壁,試圖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可是,並沒有。
這裡就像是被封閉了一樣,目光所至是岩石……
岩石?我抬起頭,卻見一處乾燥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