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散去,井井有條退出宮殿,在長廊之上,依次穿屐著履,三倆而行。
“魏侍中,稍等。”
與往常一樣,魏徵疾步而行,準備返回門下省官署,聽到有人招呼,側身回望,連忙迎了上去,揖身道:“虞秘監。”不論地位官職,對於虞世南這種德高望重的前輩,魏徵還是非常尊重的。
斂手回禮,虞世南笑道:“魏侍中,你所言的韓瑞,該不會是老夫認識之人吧。”
“然也。”魏徵爽快承認,笑著說道:“國有賢才,某自當予以薦舉,此乃人臣本分,想必虞秘監不會怪我越俎代庖吧。”
“豈敢。”虞世南搖頭,輕輕笑道:“韓瑞與我頗有淵源,我還要代他謝過魏侍中知遇提攜的恩情。”
“這算什麼恩情。”魏徵嘆笑道:“縱然沒有魏某,以他的才氣,遲早會名動京城的,我不過是順勢推扶了一下而已。”
“小小年紀,就如此鋒芒畢露,也不知是福是禍。”虞世南輕聲道,想到的卻是當年孔穎達遭人暗算的事情。
“虞秘監多慮了。”魏徵笑道,有些不以為然,畢竟現在不是前隋動亂年代,朗朗乾坤,天下承平,政治清明,百姓還算安分守己,不至於有人喪心病狂,做出這種事情來。
虞世南也是隨口說說,其實也沒放在心上,聞言笑道:“的確如此,對了,魏侍中的奏摺,怎麼讓他代筆為之。”
“說起來,其中也有虞秘監的緣由。”魏徵狡黠笑道,卻是捏拿起來。
虞世南不以為意,朝廷重臣都清楚,犯顏直諫的時候,魏徵言辭激烈,表情嚴肅,私底下卻是個喜笑愛鬧之人,可能是曾經當過道士,更加崇尚無拘無束的感覺。
經過再三追問,魏徵才揭開謎底,把當日的情況詳細告訴了虞世南,笑呵呵道:“聽我擠兌,他頓時坐不住了,當下寫了篇文章。”
虞世南臉上浮現欣慰表情,口中卻說道:“還年輕呀,欠缺歷練,給人撩撥幾句,就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