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楚石這才釋然,不過卻告誡說道:“其他人我不管,但是彤兒是……”
“彤兒是什麼?”韓瑞輕笑道:“剛才侯尚書可說了,芳齡十六,尚未婚配,我心有所屬,自然不湊這個熱鬧,不過京城才俊公子也不少,他們有沒有興趣,那就難說了。”
“彤兒是我的。”賀蘭楚石神情嚴肅認真,彷彿在宣示主權,嘴角卻漾溢著一抹甜蜜的笑容,輕聲說道:“那日,我們在……”
突然沒了聲音,韓瑞忍耐不住,好奇問道:“在什麼地方,發生了何事?”
“看……”賀蘭楚石伸手,臉色有些激動。
韓瑞順勢望去,卻見遠處天邊,蒼茫空曠的草坪之中,一群浩浩蕩蕩的騎隊,與眾多執銳披甲,密密麻麻的軍衛,急行奔來,兵刃與鎧甲,在驕陽的照耀下,反映出陣陣光芒,燦爛炫目,赤黃色的龍形旗幟,迎風飄散,十分鮮明,隊伍雄壯、威武、華貴之極,不過是千人之眾,但是卻表現出了千軍萬馬似的磅礴氣勢。
中央位置,一駕寬敞的輦車,以金絲楠木、紫檀、沉香為材質,頂蓋車廂用金銀珠寶點綴,珠光寶氣之光,如同夜晚天空中璀璨的星斗,奢侈華貴,不過當見到華蓋與車廂上的龍形圖案之時,眾人又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陛下來了。”
聽到斥侯的彙報,以李承乾為首,程咬金等人走了出來,整理容裝,快步迎了上去,途中相遇,也沒有停留,反而匯合起來,呈護駕之勢,緩緩返回營地。
龍輦停下,錦簾無風自動,斜掛旁邊,露出李世民的身影,根本沒有觀望,韓瑞立即俯跪下來,與旁人高聲呼道:“陛下安康,武運綿長。”
之所以那麼幹脆,因為韓瑞活得很滋潤,沒有不耐煩之意,要知道人家個個都跪了,就自己站在那裡,肯定顯得突兀之極,眾目睽睽之下,對皇帝不敬,不死也要脫層皮。
隔得有些遠,看不清楚龍輦的情形,不過見到前面的將軍都起來了,軍衛兵卒們,自然清楚該怎麼行事,紛紛站了起來,按照上司的吩咐,退開散到四周警戒守衛。
順勢而起,韓瑞極目眺望,可惜見瞧見李世民走進營帳的背影,不過有旁邊幾人作為對比,卻是知道李世民身材十分健碩魁梧,不然也當不得天日可表,龍鳳之姿的美譽。
“唉”
韓瑞回頭,奇怪道:“賀蘭,無故嘆什麼氣呀。”
“陛下近在眼前,卻遙在天邊,如果我能在營帳之中就好了。”賀蘭楚石說道,臉上盡是羨慕神往之色。
“呵呵,不必著急,那是遲早的事情。”韓瑞安慰說道。
“承你吉言,不過我也很有信心。”賀蘭楚石笑道:“自然,你肯定比我早就是了。”
韓瑞搖頭說道:“未必。”
“為什……”突然醒悟,賀蘭楚石止聲不語,心中卻有些扼腕,覺得不應該為了一個小女子,放棄了大好前程,當然,如果這人是侯彤兒的話,那就……
扯了扯賀蘭楚石的衣袖,韓瑞提醒道:“好像又有人來了,我們暫退幾步吧。”
說話避讓之時,一行十幾人的騎隊匆匆奔來,為首之人卻是李恪,近了營帳,他也不敢造次,連忙勒馬停步,輕躍下來,客氣對守門的軍衛說道:“煩勞通報,小王求見。”
“殿下稍等。”軍衛也不敢怠慢,連忙走進帳內,片刻返回,恭敬引請。
李恪笑容和煦,道謝之後,仔細檢查裝束,這才慢步而進,在他進去不久,營地之外,又有一行人策馬而來,為首的卻是個小胖子,眉宇之間,充滿了書卷氣質,卻是越王李泰,軍衛又跑進帳中彙報,返回之後,自然不會攔阻。
這樣一來,帳蓬之中,就匯聚了太子李承乾、蜀王李恪、越王李泰,三個算是已經成年的皇子,其中,李承乾與李恪同齡,但是威脅最大的還是李泰,李恪不用多說了,母親是前朝公主,註定與皇位無緣。
但是李泰卻截然不同,與李承乾一樣,也是長孫皇后所出,而且深得李世民的寵愛,就是由於他的步步緊逼,還有李世民的曖昧態度,才使得李承乾為求自保,鋌而走險,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如果……
“韓兄,在想些什麼呢?”
韓瑞思緒收回,發現賀蘭楚石不解的目光,立時微笑了下,搖頭說道:“沒有什麼,你看那邊,又有人來了,好像是……魏侍中他們。”
果然,一行騎眾奔來,不過馬背上的不是披甲執銳的軍衛武將,而是身穿烏紫章服,腰中佩掛金紫魚袋的文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