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訊息,張氏還是能得到一些。此事,張氏就知道,賈母賈政等有心算計她,至於要怎麼做,具體計劃如何,卻是不知。
張氏聽聞後,對著賈瑚就是一陣冷笑:“你聽聽,你聽聽,他們這是巴不得我死呢。也就你爹,旁人都算計到他枕邊人頭上了,他還巴心巴肺地對人家好,信任別人。真是胳膊肘朝外拐!”恨得牙齒咬得吱吱直響。
賈瑚經過天花病火中求生,臉上身上落下了疤,索性疤痕不深,年紀又小恢復得快,此刻痕跡已是淡了不少。張氏生氣的時候,他臉上正敷著藥,淡綠色的藥膏擦在臉上,顯得他的臉也一層青白。見張氏氣得狠了,賈瑚便勸她:“母親這又是何苦,您又不是不知道父親的性子,那是最孝順不過。別看他表面對老爺太太死了心的樣子,心裡,可還記掛著呢。”
張氏氣得可不是這個:“你爹他就是記吃不記打,都在太太哪裡吃過多少虧,還不長記性,一次一次,太太一鬨,他就樂顛樂顛的湊了過去,想想我這心裡就一肚子的火……以前的事我都忍了,這次我卻是再忍不得了。你祖父都這樣了,太太還要捉妖,這會兒要出個岔子……”
以往張氏不計較,不是她不想,這不是賈母身後還有個賈代善在,張氏就是願意豁出去,也要思量著最後能不能回過本來。可這會兒不同,要是這次出了岔子,叫二房襲爵了,自己這邊就再沒翻身的餘地了,反之,等賈代善沒了,自己就是跟賈母爭起來又如何,賈赦還能真跟他兩個兒子的娘翻臉不成?
不是張氏不厚道盼著賈代善死,實在是她就沒見過這公公大房有多好,反而看多了他打壓大房抬著二房的舉動。想到他一去,自己以後對著賈母都能多七分底氣,張氏可不就硬氣心腸狠了一回。反正不管怎麼說,她一定要叫大房順順利利襲爵做了這榮國府的正經主人才行!
想得多了,張氏只覺胸口一陣發悶,不由掩著帕子好一通咳,額頭也沁出了冷汗。
賈瑚皺眉:“母親,你身子還不好呢,不宜思慮過多。”
張氏心底有氣,不甘道:“但凡你父親爭點氣,不要那麼輕易被人哄住了,我也不用這麼操心。”
賈瑚知道是勸不過張氏了,便低下頭尋思著賈母要對付張氏的事,想了想,倒是有了個主意:“祖母向來是個有決斷的,這次要對付母親,怕不是小打小鬧就能完事了的。”以賈瑚對賈母的瞭解,這位看著慈眉善目的太太,下起手來,可不是什麼菩薩心腸。“祖母一貫捧著二叔,可這次祖父要去了,很明顯這府裡就是父親當家做主了。祖母要是想叫父親不痛快,對母親動手,定然會下狠手。”賈瑚說著,抬頭看了張氏。
張氏身子到如今還沒有完全康復,坐久了就沒力氣,臉上血色也差,嘴唇青白,顴骨凹陷,肉都沒了,整個人病病歪歪的。要不是心裡存著怒氣憋著要發洩出來,只怕都沒如今這般的精神。都這樣了,賈母還要害她……
賈瑚眼神一厲,脫口道:“祖母怕是容不下母親了。”
這猜測委實太過厲害,不說金媽媽蘇媽媽等目瞪口呆,連張氏一時都有些不敢置信:“太太她,真會對我下這般狠手?”
賈瑚卻越想越覺得可能:“母親想,如今你身子已經不好,每日躺在床上,天天喝藥,何其不好?偏太太還要對你下手,可不是連你病著都覺得不夠,還要叫你更不好才行。”病成這樣了都不滿意,那要什麼樣才能叫她覺得夠了?病得連藥都喝不動了?話都說不出來了?還是、死?
張氏蘇媽媽等人都不是蠢得,細一想,可不有道理?當即又驚又怒:“太太好狠的心!”拿捏了賈赦還不夠,竟還想要她的命!
張氏渾身一個哆嗦,一股寒氣從頭頂直鑽到了腳底,全身發寒。她再怎麼也沒想到,賈母竟會容不下她的命去。“好歹是多年婆媳……”竟一點情分都沒有嗎?
賈瑚也是怒了,賈母若真有這般想法,可實在是太不把大房放在眼底。不說別的,張氏是他護著的人,賈母這般舉動,可是犯到了他頭上。
“父親的毛病是改不掉了,不過總要想個辦法,叫他先清醒一段時間,撐過了祖父這段日子才好……”賈瑚咬著牙,“定叫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心思急轉,一會兒,湊在張氏耳邊細聲說起來。
張氏大喜:“好,就照我們瑚兒說的辦!”心底想著,要賈母真敢動手害她,她這般,也算是以牙還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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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一百零一章 。。。
大抵是見到了賈政;心頭記掛終於放下了;賈政回家後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