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鬆弛,洶湧的牴觸由此而平息。
這一笑,所有的不痛快煙消雲散,這一笑,令他恨自己遷怒於無辜的太太。
她沒有機會選擇自己的出生,就如他不能掙脫命運強加給他的傳奇人生,他們是同命相連的一對人,理應給予絕對的理解,更應給予絕對的支撐。
“深究起來我並不姓白,你倒變成‘白色’的了。”白九棠撇開嘴角說笑道,既是在揶揄太太,也是在揶揄自己。
蘇三頗為震撼的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你肯承認自己姓季了?”
“我可沒這麼說”白九棠痞裡痞氣的反口辯駁。
“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你耿耿於懷?”蘇三痴痴盯著他不放。
“一言難盡”那廂惜字如金,“不說也罷。”
“你一直不肯跟我談你的家事……”蘇三感到不太平衡,為何某君有權調查她的身世,但她卻沒資格分享他的故事?
“你以前不是處理得挺好麼,怎麼突然糾纏起來?”白某人頓時後悔提及了姓氏問題。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每天愛你多一些,自然不甘被你隔絕在外”
率性的小女人衝口而出,語畢才發現如此想念學友的CD,延伸開來,遂而感到現代強過了近代太多,如果這個民國男人不能給出絕對多的愛和信賴,怎能將那五花十色的新世紀忘懷?
這廂的男人神色更為淒厲,他實在想不明白,太太為什麼能“愛”來“愛”去朗朗上口,且理直氣壯形同裁衣織布……
想來這姑娘大抵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婦德”二字對她來說與牛屎所屬同一級別,根本不值一提……
但好在這位姑娘愛的是他白某人,既然白門是一個流氓家庭,不如共享通用法則,且讓“州官”放放火也無妨。
即便如此,依然要批評一下,表示老爺的權威性。
“你就不能收斂一點麼?別朝我忽閃你那眼睛口無遮攔、一副媚相你那規矩是怎麼學的?”
“我怎麼口無遮攔了?我怎麼一臉媚相了?”白蘇氏錯愕的愣了一愣,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依上身來扇了扇睫毛。
“你還閃”某君被電,當下怒斥
“我哪有?”白蘇氏繼續以懵惑態朝夫君“放電”。
“還說沒有”白某人打了個激靈。
“我哪有啊?”那廂無比委屈的抬眼相望。
“你就不能別眨眼麼?”此君文化程度有限,已然詞不達意。
“那怎麼可能啊”其妻悲情的驚歎,哪有如此行使霸權的道理?
“嘖…………”稍事,君敗退,敗給了自己。
“哼…………”妻歪進懷裡,享受著勝利,一抬手,把玩起了“敗寇”胸前的扣子。
……
白九棠成功避開了其妻的追問,將話題從赤道引向了南北極。
等到蘇三發現這個問題時,他已將她帶入了下一個程式,回應她的只有沉沉的呼吸,追問則變作了呢喃碎語……
或許是前期欠了太多激情賬,亦或是白某人在津門受了刺激,總之頗有痴纏不休的味道。
過早的進入這個程式,截斷了白某人完事後呼呼大睡的潛逃路徑,待到潮漲潮落春花盡謝,他自然得重新面對嬌妻的問題。
只道他這位妻,也聰明得緊,懂得拿捏輕重,亦懂得避開雷區。
“九棠……”白蘇氏半身伏於丈夫胸膛,好似抱著一個碩大的暖爐,身上的被子厚實暖和,卻是不太嚴密的漏著風。
“想說什麼?”白九棠牽了牽被子,掖緊了透風的空隙。
“如果……我真的姓黃……那該怎麼辦吶?”小女人神色悽迷的說道。
“有什麼不好辦的?你不是說了麼,出閣的閨女隨夫家的姓,該怎麼過就怎麼過”白九棠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提及他的過去,她說什麼都行。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再信任和敬重他,亦提防著他,倘若真有此事,我豈不是要遭你嫌棄”
“嘖說話過過腦子別這麼直愣愣的。”白九棠板起臉來說教道,繼而閉起眼睛加了一句,“他是他、你是你,怎麼能混為一談?再說了,我只是想給他定個位而已,又不會影響到你”
“什麼意思啊?”那小女人撐起了身來,俯視著夫君問道。
“別動漏風”這大男人一把將她壓了下來,一邊替她掖著背上的被子,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意思就是說,如果他是我老丈人,過去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