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請他考慮,若能答應,立刻就能成婚。出人意料的是,對方想都沒想,就滿心歡喜的應承了下來。
從天而降的姻緣。讓兩位命運不佳的人,組成了一個新的家庭。白勝材謹守承諾,婚後帶著齊佳蘭離開杭州,來到蘇州川沙鄉下,在那裡安頓下來,並向外人宣稱,妻是結髮的妻,腹中子是親身的子。
倆人在自家門前支了個小攤賣雜貨,齊佳蘭接下一些改衣、刺繡的活兒,貼補家用。本是毫無瓜葛的一對男女,為了對抗不幸的命運,吃下一份委屈,成全一個心靈的港灣。
光緒二十一年、五月九日。齊佳蘭在川沙的新家產下一個男嬰。新生兒哇哇啼哭,像是報喜鳥在歡唱,也如孤傲的雕在為身世哀鳴。
泡在血水中的女人,伴著兒子的哭聲,終是落下了滾燙的眼淚。
漢人取名,父子不能用同一個字輩,晚清的滿族漢化很重。齊佳蘭明知故犯,偏偏給孩子取名為“雲生”。即為:雲卿之子。
白勝材不知內有玄妙,拍手贊好,說“冠上姓氏,孩子名喚白雲生,這多貼切、多詩意啊!”
白雲生誕生在這樣一個“健全”的家庭中。和千千萬萬個孩子一樣,有娘疼、有爹愛;調皮搗蛋時,娘要揍、爹要保。成長得順順當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齊佳蘭改嫁的初衷,在白勝材身上達成得絕好。他把雲生視如己出,出門就駕在脖子上,在家慣得一塌糊塗。街坊鄰居都對這其樂融融的一家投來了豔羨的目光。
在滿人的概念裡,多一個男丁就多一群牛羊,在將門之家,新丁落地代表的是疆場從此多了新兵。兒子,不只是一個孩子,也是一個男子漢。是家族未來的頂樑柱。
齊佳蘭想在陌生的地方開闢新章,埋葬千瘡百孔的過往。但這並不影響她向兒子交底的心意。
從白雲生能撒腿瘋跑起,她就循序漸進的與他分享諸多的秘密。她的故事,他的身世,他們的家族,滿漢的恩怨……
她告誡兒子說:“萬萬不可洩露。不論時局怎樣,滿人受漢人憎惡,要吞下這個秘密,永不開口吐露。”
白雲生似懂非懂的點頭,以四五歲的年紀,抽象的思考民族問題,嚴肅的構想生父的樣子,感恩的想起養父的笑臉,最終以那浮現於腦海、轉眼就可看見的笑臉,擊敗所有不良情緒。
孩子是最敏感的動物,早熟的白雲生懂得沒有血緣關係的疼愛,比生身父母的疼愛,更加值得珍惜。
日子在平淡溫馨的繼續。白勝材對母子倆的交底毫不知情。二次組合的家庭,難能可貴的和諧。
光緒二十八年,瘟疫橫行川沙,大量村民染上惡疾。命運從未曾善待過白齊夫婦。閻王爺大筆一揮,把他們相繼帶走了。
生前改用漢名的齊佳氏。吉蘭泰,享年二十六歲,抱著愛恨交織的記憶,閉上了美麗的眼睛。其子白雲生時年七歲,奇蹟一般生存了下來。由好心的街坊輪流照顧。
雲生受的教育不同,和同齡人玩不到一塊去,同伴都是年長他六七歲的少年。父母過世後,沉重的打擊使他更為迅猛的成長,心理年齡極限超標。
九歲那一年,他不辭而別,和鄰村幾個半大的孩子一道去了上海。開啟了混世生涯的大門……
番外 『第107話』 午夜鋃鐺入獄
『第107話』 午夜鋃鐺入獄
'感謝親玄琊透出的粉紅P!'
歲月無聲的流逝。季雲卿總能在午夜夢迴見到手拿量衣尺的姑娘,脆生生的對自己說:老闆,您在我這裡換衣裳,得另付銀兩!
她咧嘴歡笑時,齒如編貝,潔白整齊。再開心一些,就會露出兩顆小虎牙;她偏頭凝視時,眸如星辰,憨態可掬,再懵懂一些,就會讓人完全迷失。
瘋狂的尋覓,恨不能掘地三尺。殊不知遠在天邊近在咫尺,佳人就在不遠處的川沙。尋偶、偶無影,形單影隻是報應。
洪門是永不能涉足的禁地,青幫成了季雲卿一展宏圖的根基。當初不知變通、年盛執拗,若早做這種打算,何須承受今日之痛。
活著是一種痛苦的懲罰,七年後暴戾的性情讓他栽了個大跟頭。在功名和情感的雙重打擊下,他再次北上進京,縱聲情色、自我麻痺,從而鑄成了人生另一個錯誤。
人生的舞臺劇。被演繹成了一個個悲劇,生旦淨末丑,皆在哀哀的哭泣。隨著年歲的增長,季雲卿漸漸感到債臺高築承受不及,逐而痴迷起玄學來。
師爺龔除了軍師之外,還有一個重要身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