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地。
墨菲輕輕拍著他的背,軟語哄道:“寧兒乖,是娘不好,一走就這麼久,想咬就咬吧,別生氣了。”
小傢伙似咬上了癮,晃著小腦袋不肯鬆口。
梁永能就笑,“敢情他是見人就咬啊,還以為只跟我有仇呢,這下心裡舒坦了。”
墨菲瞥他一眼,這才看到他那青青的腮幫子上有好幾個小圓點,有的才結了疤,有的已經快好了。
墨菲哼了一聲,“活該,我兒子多咬你幾口是應該的,誰讓你當初差點兒害了他呢。”
梁永能瞬間想起去年秋時見她那回,臉上有些尷尬,“我哪知道你有了身孕?這小東西倒是記仇,在孃胎裡就記住我了。”
寧兒終於咬夠了,放聲又哭上了,邊哭邊拍打著墨菲,還四下裡尋找著什麼……
“啊啊……”他的小身子一拱一拱的,往墨菲身後掙。
墨菲回頭一瞧……心口猛地一顫,梁繼居然就躺在自己身後右側方地上的一席薄毯之上,目光呆滯毫無生機,往日細膩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唇角乾裂,衣衫襤褸,還露著大腿,連底褲都沒……
“你乾的?”墨菲聲音乾澀,卻平淡。
“不是……我知道的時候已經這樣了……對不起。”梁永能本不欲解釋,卻下意識地感覺到墨菲真的怒了,心,不由一揪,痠疼的滋味兒自腹腔散開,漫延至口舌。
“所以就任他自生自滅了?”雖是問句,便語速平緩,肯定。
“他……不讓任何人接近,我也想為他診治來著。”
梁永能覺得憋屈,一向令人膽顫的自己,為何每每對上她,總是居於下方?可是不自覺的,他就是想疼她護她不忍傷她……
亭外傳來馬嘶,墨菲看過去,驚見大雲居然被那匹黑馬騎在背後,正……
“還真是有西夏之風,連馬都一樣。”
梁永能一見也覺得腦仁直蹦,“那個……黑風原本就跟胭脂是一對,大概是久別重逢,一時情動。”
“胭脂?它現在叫大雲。”墨菲不再看,回過頭。
梁永能笑,“怎麼,不打算還給我了?”
“是我的,我就不會放手。難道你當初不是特意帶來送我的?”
梁永能搖頭,“是你無賴搶去的。”
“我只是以為你不想聽我說謝謝,才直接騎回去的。”墨菲瞥一眼他,“說說吧,你打算怎麼著,不是特意把我約來聊天的吧?”
“當然……不是,”梁永能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不先去看看你男人?”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倒是你,先做好心理準備,我這人,一向是護短的很,不管是人還是馬,哪怕就是隻小狗小貓,也不許別人亂伸爪子。否則,剁之。”
梁永能覺得梁繼這張牌打得太早了,還以為能震懾到她,誰知反被她威脅了。不過也是,這樣的她,才更像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墨爺。
寧兒已經消停多了,卻掙扎著欲下地。墨菲看他穿得還蠻厚實的,料子也不錯,可見梁永能還是把他當回事兒的,於是放他下地。
“你說,趙頊小兒會不會捨得拿四州之地換你回去?”梁永能不在意地直接丟擲正題。
“你覺得呢?”墨菲反問,眼底帶出一抹自嘲,“或許你家太后能幹出這樣的事?”
梁永能垂眸,“那就只好請你跟我一起回去了。這樣的君主,你還打算繼續效忠嗎?”
“你不會是說,你能為了我做出這樣的事吧?別開玩笑了……”
寧兒突然大叫起來,啊啊地不停。
墨菲看去,竟見他不知何時爬到梁繼的跟前,小手不停地拍打著他爹,聲音似氣極。
亭裡一時只聞小寧兒的叫聲……
梁繼原本伸手欲推,卻突然僵住了,直到小寧兒不耐煩地爬上他的身,啊啊地叫著,騎在上面一墩一墩的,才讓梁繼眼底泛出水光,顫抖著把兒子的小身子緊緊摟住……
墨菲看著那往日風采流轉的桃花眼緊緊閉著,眼角默默垂下的液體衝出一道白溝,竟覺得好心痛……
“只能換一個。”梁永能不喜歡她看那個已經髒了的男人,那樣的眼神,令他覺得心寒。那樣的男人,也值得她那麼專注且深情……地看著嗎?
“你打算放棄蘭州了?”墨菲不再看梁繼,卻也不看梁永能,只是看著亭外那兩匹還在……的馬,“也是打不起了吧?”
梁永能卻不理她的刺,“你還是帶著兒子跟我回去吧,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