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安慰地拍拍墨青的手,然後掙脫,“梁永能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但寧兒跟梁繼就不好說了。他們爺倆,一個不會武,一個還太小,我不能不管。就算我去了西夏,也是要藉機救回另一個的,你們不用擔心,只管聽我的安排就是。”
墨青立即搖頭,“不行,那梁永能對你沒安好心眼兒。”
“你不信我能自保?”墨菲心嘆,若不是時間太緊,或許還能去解救人質,眼下卻只此一途。
墨青一時語塞,白鶴卻說:“爺怎麼就,就怎麼辦吧。”他深深地看著墨菲,“只不過爺也要答應我們,不可衝動亂來。”
墨菲莞爾,“自然,我可是惜命之人,二次都活了回來呢。”
墨青還要說什麼,白鶴卻說:“聽爺的,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到時不管救回來誰,你都護送回家,我暗中跟著,有機會的話,就會把爺救出來的。”
墨青還是搖頭,“還是我暗中跟著吧,我去過西夏。”
白鶴微微一笑,“小子,我二十年前就在那邊逛,你還能有我熟?聽話,還是我這張老臉更不引人注意。”
“成,就這麼定了。”墨菲一錘定音。
“你們要去哪兒?”
三人齊回頭,見種樸不知何時站在門口,一臉的狐疑。
墨菲轉回頭,拿了火折點著那信紙,垂眼看著火苗漸大,“就是想出營走走。聽說這附近有個月牙兒湖挺不錯的,你知道在哪兒嗎?”
“城東外十里,等打下蘭州,我陪你去。”種樸壓下心頭疑竇,走了進來。
墨菲一擺手,白鶴推了墨青一把,走了出去。
“那得等多久?”墨菲看著腳下的灰燼,“你說,能不能把月牙兒湖引去淹了蘭州?”
“這個……有些難點兒,”種樸轉到墨菲身前,“你不是真這麼打算的吧?若是連降暴雨還有可能。不過現在已經過了雨季,就算有雨,也達不到那程度。”
“我就是那麼一說,不過還是想去那邊看一眼。”墨菲回身把青刃從架上取下來,雙手託著往種樸面前一遞:“我知道你一直垂涎著它,我看樣子也用不上了,就先借你吧。等我啥時有機會再上沙場,你再還給我。”
種樸是知道梁繼跟她兒子被梁永能抓來的,但之後的事,就不知道了。看見墨菲走來後,他去問父親,種諤也只說不知,他心裡沒底兒,才親自過來問的。被墨菲弄這一出,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你……有事就跟我直說,難道我還能不幫你?這刀我不借,你自己留著用吧。”
墨菲笑笑,“得了吧,哪個做將軍的不愛好刀?”她動手把刀挎在他腰間,“你以為白讓你過癮呢,得多殺敵,知道嗎?行了,我還餓著呢,你先回去吧,不留你吃飯了,這也不是飯口。”
“不是飯口,哪有得吃?”
“我讓阿青熬粥去了。”墨菲玩笑般地把他推了出去,“你是大忙人,我就不留你了。”
種樸沒辦法,又跑去追問他爹,被種諤扣在中軍帳處理軍務,一時出不來,心裡跟長了螞蟻似的。
酉時,墨菲帶著墨青白鶴出了營門,無人阻攔。
一路向東,酉時末,一片水光泛在星子下。順湖邊向北繞,終於看到一個亭子,亭前隻立一匹馬,亭子四角燃著火把,一個男人坐於其中,懷中似抱了個嬌兒。
墨菲心中翻滾,母子連心,雖說幾個月不見,卻一眼便知那小兒正是自己的寧兒。
亭後有林,似有不少人匿於其中。
“主子……”墨青有些沉不住氣。
墨菲一抬手,不緊不慢地來到亭前,下了馬,“你們在此候著。”
墨青才欲跟著,被白鶴一把拉住,輕輕地搖了搖頭。
“還真的是你呀~”梁永能抱著懷中直蹦躂的娃娃,含著莫名的複雜,看著墨菲一如往昔地走進亭中。“我原以為那位所向披靡的墨爺,只是碰巧與你同姓而已。”
“真的?”墨菲直視著他,走到近前,才垂眼看著寧兒,“那怎麼我兒子會在你這兒?”
寧兒長得極硬實,已經近七個多月,踩著梁永能的大腿一個勁地蹦,卻在看到墨菲的第一時間靜了下來。瞪著圓滾滾地大眼盯著她看,似乎在困惑著什麼……終於啊啊地怒叫著,伸著小手往墨菲懷裡撲。
“還是這急脾氣~”墨菲微微一笑,伸手抱過來,梁永能居然也含笑地鬆開了圈在小寧兒腰上的大手。
寧兒一摟上墨菲的脖子,張開小嘴就咬了過來,新長出的兩顆下牙,跟小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