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勁瞪眼,因為剛剛在洗手間裡洗把臉,還算近乎直線走回包間,和文文她們比,我雖然也有點喝大,但神智尚算清醒。
我一回去,康健就用端著酒杯的手指著我笑。
我說,你笑什麼笑,傻兮兮。
結果不說罷了,這麼一說康健還打著飽嗝站起來了,她一嗝一嗝地走到我跟前,手一招,特神秘說,頭兒,我就和你說,你別告兒別人哈,那個,那個那個,咱尼姑庵有小偷,偷東西,你信不信?真的,真有小偷,我那內衣才穿了一水,晾在晾衣房裡,昨晚晾的,今早,早沒影兒了……說著,舉著杯跟我碰。
我望望文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趴下了,手伸在桌子上抓著一隻空瓶子,亂髮蓋住臉,估計這會兒在夢裡喝呢,哪還聽得到康健說胡話。我心想怎麼辦呀,我一個人扶兩個人回去,太高難度了吧,要不要打電話把柳仲叫來幫幫忙?但目前主要還是把康健先哄消停要緊一些!我把康健的酒杯奪下來,我說,放下,你喝醉了,放下放下。
康健跟我搶酒杯,賴嘟嘟地說,他媽誰說我喝醉了呀,他媽誰偷了我內衣趕緊給我送回來,不送,不送我告兒老師去,我告兒班長,班長呢?班長哪兒去了?康健一邊呼吼一邊沒頭沒臉去推文文,老大聲喊,班長起來,班長我問你,我內衣丟了你管不管?啊?
我拉著康健,她真是喝醉了,跟抽風似的,根本拉不動,沒辦法我從後面抱住她,我說,康健別鬧騰哈,你看這哪是季晏,撒手撒手,這不文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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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醉眼惺忪,眯細眼睛望著我和康健,老半天說一句,剛才,你倆誰揪我頭髮呀?
第二章 撫摸灰塵(19)
康健也眯細了眼看文文,老半天說,你呀?怎麼是你呀?那個,我就和你講,你別告兒別人哈,咱們尼姑庵有個小偷,我那內衣第一次洗,昨晚晾的,今早沒、沒找著,讓人偷了。
文文頓時精神起來,又拿起杯開喝。
康健也精神頭兒大長,坐在文文旁邊,還給文文倒酒。
結果,她倆越喝越精神,扯東扯西,一場拼酒重新進行,光是一盤沙蜆子炒雞蛋就熱了三遍。
期間,康健老舍不得她那套內衣,絮絮叨叨地說著她那套內衣,我那個時候也有點喝大了,聽得頭疼。我跟文文說,哎,你跟零零屆的主席,咱班班長,你們不是一個寢室嗎,回頭告兒她,咱們康健內衣讓小偷偷了,讓她幫著找找唄!
文文把杯不小心打破,這會兒直接嘴對瓶子吹呢。她說,東西都丟了,找,哪兒找呀?
康健喝得睜不開眼,但越喝越開竅。她說,也是,人家季晏那麼大官兒,肯定忙,肯定不可開交,算了算了,我不找了,找著了,更他媽來氣!
我酒醉吐真言。我說,找啊,怎麼不找,誰他媽偷的把丫手指頭剁下來,腳趾頭也別忘記剁,從邏輯上講,那是走著去偷的。那個,文文,你跟那季晏,你倆挺好是不是,丫真能裝,不就成績牛B嗎,還當主席,大屁丫的主席,讓她幫康健找內衣去,她都主席了,能耐大著呢,找不著,找不著除非她是那小偷!
文文正在為我倒酒,聽我這麼說文文站起來把半瓶啤酒一口氣全悶了,喝完一抹嘴指著我說,她要小偷,你拿把刀來,我文文把手腳剁給你倆,我告兒你小陽,你這麼說季晏就相當於說我呢,你知道嗎?
我沒回答,把面前那杯酒喝光。康健見文文站了起來趕緊把她摁下去,康健打圓場似的舉著杯說,來,來來來,把酒言歡,把酒言歡哈!
我點到為止和文文碰了碰,然後一飲而盡。撂下酒杯,文文說,那個,小陽你也別往心裡去,我跟季晏初中時候就是同學,我念高中時候好多事兒她都幫過我,我這個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可能季晏剛來尼姑庵就當這幹部當那幹部,槍打出頭鳥,不少人都妒忌她,都在嘀咕她是不是仗著什麼勢力呀?我告兒你,季晏他們家我最清楚,她爸不是經理,她媽也不是董事長,她靠實力不是勢力!她不怕槍打!
康健又端起酒杯,連連說,靠實力靠實力,季晏人真是不錯,不像有些人,給個幹部帽子戴,馬上特牛B,他媽東南西北分不清,來來來,喝,咱們把酒言歡!
文文也端起酒杯,喝酒之前,她攏著頭髮望著我說,小陽,你別多想,我這個人性格不好,你沒來時候大家都讓我來當這個隊長,我深知自己性格上有欠缺,我很慚愧,真的。你能願意幹,我真的很感謝你,來,我敬你一杯。
我怎麼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