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兒。臣妾近來便要辦好幾樁婚事呢。”
“此話怎講?”聖德太后頗興味。
明蘭恭敬的回話:“啟稟太后,前陣子侯爺說,因要在北疆屯兵,為使軍心穩定,最好能叫兵士們都能帶上家眷,未娶的趕緊成親才好。是以,侯爺叫臣妾在家中尋些待嫁婢女,好配了兵士去北疆,可惜……”
她說的猶豫,輕弱無力,語氣控制的非常好。
正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的小沈氏,忽眼睛一亮,大聲道:“這事我也聽說了。因這次要開拔的大軍多為北疆當地招募的子弟,那兒連年戰亂,早已十室九空,哪兒去找媳婦呀。單是背井離鄉遠離親人就夠嗆的了,又因知道要去的是北疆,沒多少人家肯將閨女許過去。”
這是真的,不是亂謅,只不過沒怎麼嚴重。
“是呀。”明蘭介面,憂心忡忡的模樣,“人家民女,咱們不能逼嫁,只能在自家婢女身上打主意了。可滿打滿算,也是杯水車薪,如今正頭疼著呢。”
皇后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些丫頭肯嫁過去?”她好歹在老少邊窮地區待過,知道京城的繁華沒幾個人捨得的。
明蘭囁嚅著,似是極不好意思說出來:“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妾給肯嫁過去的丫鬟,貼上些銀子做嫁妝,就有些肯了。”不過大多是買來的粗使丫鬟。
張夫人看著她,笑道:“倒是為難這孩子了。”轉頭看著女兒,“難怪上回你問我有否要放出去的丫鬟,原來也是打著這個主意。”
皇后聽的連連點頭,張氏笑了笑,沒怎麼答話。
聖德太后聽了這拉拉雜雜的一大堆,眉頭微皺,正不知怎樣調轉話題,那邊的小沈氏興奮的上前一步。大約過度的壓力反而會激發人類的潛力,小沈氏終於靈光乍現,心中有了算計,她轉向皇后和太后,朗聲道:“太后明鑑,不如將宮中逾齡女子配給這些兵士如何?”
“胡說!”
“放肆!”
太后婆媳倆同時厲聲訓斥,小沈氏不服氣的正要開口,皇后怕她惹事,趕緊道:“修的胡言亂語!太后身邊得用的人,哪是你好插嘴的!”
小沈氏眼眶含淚,還待再說話,冷不防後面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什麼胡言亂語!我覺著這主意極好!”
眾人一同回頭去看,卻見兩位老年貴婦互挽著手進來了,其中一位是聖安太后,後面呼啦啦的跟著兩翅長列儀仗宮人。
“姑母和母后來了!”皇后的聲音掩飾不住欣喜。
除了聖德太后之外的眾女眷均在皇后後面,給大長公主和聖安太后行禮。
“你有好茶,只知道捂著自己吃,卻不來叫我們,說說,這是什麼道理?!”大長公主坐下後,只斜乜著眼睛,大咧咧的調笑著。
聖德太后見了她,似是很無奈,連稱不敢:“要是知道你在,打死我也不敢落下你。”
這種氣派,這種氣勢,定是慶寧大長公主無疑了。明蘭默想。
說笑了幾句,慶寧大長公主忽板起臉來,對著豫王妃道:“適才我在外頭聽了,你做什麼訓斥皇后的妹子,她哪裡說錯了?”
豫王妃戰戰兢兢的立著,咬牙道:“太后娘娘的貼身侍婢,怎麼也不能屈就了一介兵士。說出去,豈非丟了太后的面子。”
“哦?為了這個呀,你不用憂心。”慶寧大長公主一揮手,“想來軍中還有不少青年校官和伍士,配給他們總不算辱沒了罷。若有福氣的,回頭男人掙了功名,以後有的是好日子,難道不比給人做妾強?!”
一番利落的言語直說的那婆媳倆答不上話來。
自武皇帝晚年起,慶寧大長公主就是朝中最有權勢的公主,要說老天爺實在很厚待她。
她原本只是一宮女所出,但那年她生母病逝,不過幾日後,恰逢皇后的嫡女夭折,為開解靜安皇后的悲痛,武皇帝便把三歲的慶寧抱到皇后處撫養。當然,她自己也是個極聰敏伶俐的孩子,待人處事得體明快,很入靜安皇后的眼,也很快得了皇后的真心喜愛。
因愛屋及烏,武皇帝視她為嫡女,憐之愛之,先帝視她為胞姐,敬之重之。那些原本比她尊貴的貴妃淑妃生的公主,最後反而落在她後頭。
成年後嫁了位俊秀閒散的世家公子,夫婦和睦,兒女成群,幾十年順風順水的過來了。
唯一叫她頭痛的,估計只有她那四十歲時生的老來子有些紈絝,在新帝登基那年因在孝期逛紅燈區,而被捉起來勞改過一陣子。不過慶寧大長公主何等人物,她能幾十年順遂,靠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