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誰知皇后竟老大不高興的。”聖德太后唉聲嘆氣的,目光卻直直瞧著張夫人。
這是在指責皇后‘妒’呢。
明蘭默默數著衣裙上的珠串,暗念一百遍‘我不是主角,只是沒臺詞的龍套’。
張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和藹的笑了笑:“皇上如今子嗣興旺,想來都是皇后仁德賢良之故。太后自然是一番殷殷美意,不過皇后也有旁的思忖罷。這二位姑娘既如此出眾,太后不如為她們另擇年貌相當的青年才俊,豈不更妙?”
聽了這話,皇后臉上隱現微笑,含笑的眼睛看了看張夫人,以示嘉獎。
太后碰了個軟釘子,不鹹不淡的笑了笑:“才俊不才俊的,我也不想了。既不能留在宮裡,索性給她們尋個近點兒的,不若國舅爺,鄭將軍……”她眼光冰線般在殿內劃過,瞧見明蘭,“還有顧都督,收了做小星罷。我也能常見著。”
明蘭心裡一陣哀嚎——躺著也中槍呀,太后的目標明顯在沈家,顧廷燁大約是順帶的。
小沈氏頭一個跳起來,隨即強力壓制驚色,語氣努力鎮定:“這如何使得。太后身邊的人都是金貴的,自要好好尋樁親事,哪裡能做妾?”
聖德太后呵呵笑了起來,愉快的看著驚慌的小沈氏:“哪那麼金貴了。她們原不過是草澤來的鄉野女子,自小入的宮,也沒個孃家靠山。與其說尋夫婿,不如說尋個和氣仁厚的主母,能瞧在我的面子上,叫她們過些好日子。如何,幾位夫人可願給哀家這個面子?”
最後一句語音微微上揚,已略帶威迫之意了。
皇后臉上青白交加,小沈氏臉色漲紅的快滴出血來了,只有張氏神色如常,靜靜的站出來,行了個禮:“臣妾聽太后的吩咐。”
張夫人慈愛憂心的望著女兒,目光中混合憐憫,心疼,還有一絲絲責備。
明蘭聽了張氏的話,差點脫口而出‘既然如此,索性兩個你都收了去罷,省的你妹妹和我頭疼。這麼賢惠的好主母,太后也好放心了’云云。
總算她還記得這是什麼場合,英勇的制止了自己的舌頭。
誰知太后還有後招,她狀若嘆息道:“為著給先帝守孝,可憐我身邊好幾個女孩兒都耽擱了,我總想著給她們尋個好親事才是。”
明蘭忍不住又看了那兩個女子一眼,只見她們低頭垂首,粉面泛紅,嬌媚羞澀,更是豔色驚人,明蘭看的都有些傻。
忽然,她明白了:這些女子應該是聖德太后為自己兒子預備的,可惜天降橫禍,她兒子的皇位被劫了糊,自己也關了,而這兩個女子也耽擱了。
兩個女子身旁的屏風後,影影綽綽的,似是還站了好些美人?明蘭很無厘頭的胡思亂想起來,莫非是後備隊?
太后又問了一遍小沈氏,小沈氏悶聲不語,求救的目光從皇后身上轉了一圈。
聖德太后也不著急,只笑吟吟的看著她窘迫掙扎,然後緩緩轉向明蘭,正要發問,這時一旁的豫王妃忽道:“顧夫人,你在笑什麼?”
殿內眾人視線全都凝注一處,只見顧廷燁夫人恭敬柔雅的站在一旁,也不知在想什麼,嘴角微微翹起,一抹淺淺笑意。
“顧夫人,你笑什麼呢?莫不是覺著太后可笑?”豫王妃原也是個溫厚慈和之人,於京中素有美名,但自從親眼看著丈夫死於鴆酒之後,天地驟改,她也性情大變,有些尖利了。
明蘭被一言驚起,心中暗悔自己疏忽,一時不慎,果然婚後的日子過的太舒服了,已經忘了原來在盛家時的亦步亦趨,回去後得重新訓練起來。她過往的經驗告訴她,此時此刻,與其裝的若無其事鎮定自若,還不如索性自然些,效果更好。
“我,臣妾,臣妾如何敢笑太后……”明蘭面露惶恐,說話也結巴了。
果然,這幅樣子很管用,太后和豫王妃都樂呵呵的看著她,似乎很開心舒暢。
話題帶開,小沈氏鬆了口氣,皇后見機,連忙道:“豫王妃謬言了,顧夫人知書達理,如何會無禮。你別兇巴巴的,人家可不如我這妹子性子韌,好好的,別嚇唬她!”
皇后半帶玩笑著訓斥,除了兩宮太后,全天下還沒她不能訓的女人。
豫王妃臉色一僵,不再言語。聖德太后剛啟了啟嘴唇,張夫人就微笑著轉過頭來,對明蘭道:“你適才笑什麼呢?”
有了臺階,明蘭趕緊下來。
“太后說的是喜事,臣妾如何會笑話。只是……”明蘭以袖掩口,羞澀的輕笑道,“臣妾想著,月老公公這陣子倒勤快,到處都是男婚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