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便可治理好整個天下。
舊的部落首領,老而昏聵,跟不上日新月異,立刻就被趕下了臺。
他精明強幹。他伸出乾瘦而有力的手,一把抓過來一切。
凸眼睛的糟老頭子,在油燈旁抽了一夜的旱菸袋,開始尋上吊繩了。
一張小白臉,在懸崖邊抱著部落的舊賬本猶豫來猶豫去,終於沒有跳崖,而是來到他面前跪下請罪了。
大姑娘開始向他坦白青春。
老太婆把自家母雞的生產能力天天如實向他彙報。
他的大腦還在如火如荼地做夢。各種嘴臉向他俯下,各種繩索在空中攪動。五顏六色的花朵堆簇在胸前,任他摘採。然而,又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團部的大窯洞外面,背槍的警衛在巡來巡去,保衛著他的夢境。
故事其實卻在另一面進行。
那過去純潔而勇敢,現在既不勇敢也不一定純潔的胸脯怯怯懦懦地回到了破落的窯洞裡。
十年夢魘·《草帽山的傳說》(6)
天地一片黑暗。窯洞裡更是一片黑暗。她小心翼翼地移著步,猥猥瑣瑣地捱到土炕上。炕上響著粗重的鼾聲。她半放心,半不放心。鼾聲不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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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點點安排好自己的身體,靜靜地仰躺著,望著黑暗的窯頂模模糊糊地想著。
幹什麼去了?炕上忽然響起蒼啞的聲音,接著是兩下乾咳聲。
她被雷擊一般,嚇著了,半晌才有了一口氣:沒幹什麼。
黑暗中很寂靜。
一隻枯老幹瘦的手瑟瑟地伸過來,在她胸脯、身上摸起來。
她恐懼了:爹——……
過了一會兒,確認了什麼,手慢慢縮回去了,過來一句話:和他幹了?
夜更深了。怯懦的胸脯已癱軟著睡死過去。
旱菸鍋開始一紅一暗,照著一雙混濁老化的凸眼睛。
黃眼珠中有復仇的迷夢。像大劇院,很輝煌。
鬼一樣的黑影飄飄移過山村。
我們現在有必要來感覺一下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