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王后前來,是受北陵王的指使呢,還是王朝太子?”
“若是靳樓要你問,你讓他親自來問我好了。”王紗涼蹙眉。
來人一笑,“王高高在上,這種事兒怎能勞煩他。在下的職務,從來都是問詢奸細。對了——你的夥伴,還有放你進來的管事們,也都被扣押了。”
“什麼?”王紗涼握拳。
“管事屬失職,而你那朋友,我可不確定他是不是也是奸細。”
“放了他。”
“恕屬下辦不到。他的家人也都被抓起來了。王后覺得,是你現在告訴在下真相好呢,還是在下對他們用刑?”
“呵,本事那麼大。你怎麼不對我用刑?”
“這點王倒囑咐過,北陵王后生性倔強,受刑也沒用。”
“真是一個德行……”王紗涼霍地起身便欲走向外面。
“王后不能離開這裡。”那人忙阻攔。
王紗涼雙手結印,內力繚於心間,再默唸心法,絲巾從袖裡飄出來,霎時便盪開一陣奇異的香味。真是往離香的招式。
那人掩住口鼻,有些受不住,卻也仗著深厚的功底撐住,即刻展開拳腳。
王紗涼一邊抵擋,一邊高聲呼道:“靳樓?殘曄王啊。你出來啊。威脅我的朋友算甚?有什麼問題,你不妨來問我。放了無辜的人。他們可是你殘曄百姓,尊崇你,敬重你。你這麼回報他們?!”
不遠處,大營帳中的身影僵了下,繼而嘴角浮起微笑。——她倒,的確是變了一些呢。
“不准你對王無理!”那人掙扎了一下終於醉倒在香中。不過,此刻衝進營帳舉著刺刀對準王紗涼計程車兵,已然圍了滿滿一圈。
“大膽妖女!竟想吵到王休息!”一士兵立刻喊了句,亦激起大家一致的憤怒。
想了一會兒,王紗涼頹然鬆了手裡的法印。“吵到他?好。我不吵他。更不求他……”
士兵們見她這個著實又愣了愣,直到看她真的沒動靜了,才又抱著倒下的慘漢,一同退出營帳。
桌上的食物,她沒有動。亦沒有熄燈,而是就著燈火就那麼坐著。嚴冬,加上住在營帳裡,她瑟瑟發抖,於是就在床腳縮著身子。
後來,她也不知為何,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算來這是第三次了。他消耗內力,以無聲之琴幫她安眠。
半夜,她醒了,沒有去想屋內的燈火為何就熄了。只是就著稀微的星光,她看見了床邊的黑影。她半睜著眼睛,意識模糊地伸出柔荑,握住他的胳膊。她安心地笑了。
黑影幫她掖了掖被子。這個樣子,她都沒睡熟。她……真的如此不信任?
“樓……”她突然叫出聲。
他忙向她看去。她的眼睛卻是闔著。
在做夢麼?
她的手還是緊緊抓住他,片刻也不放。
還愛麼?他看著她的臉,心裡問道。若是還愛,卻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欺騙、背叛?為何要怡然自得地當他人的王后,獨佔椒房?
他欲起身,胳膊上的力道卻沒有半點放鬆。
“樓——”夢中人又無比緊張地喊了一句,似半分都不捨得他離去。
他嘆了口氣坐下,良久後才抓住她的手。
只是,天未明時,他已離去。趕在她醒來之前。
半個時辰後,王紗涼醒來。望著身上蓋好的棉被,似依稀記起了作夜的場景。她抓緊了棉被又鬆開。
幸而背上的傷好了許多,那管事只是警告下自己,沒下太狠的手。說來他也是為自己著想。
這時,外面已經有了很大的動靜,勞作和訓練的聲音。
不一會兒便有人送來了早餐。竟然還是昨日那個副官。
他看王紗涼已經沒有了好臉色,把早餐放在桌上就欲離開。
“你等一下。”王紗涼叫住他,“我……幫我通報下,我要見王。”
副官不理。
“你這樣可是欺君!”王紗涼揚起眉毛“提醒”了他一句。
“我會通報。”副官道完,有些憤憤然地走出營帳,須臾後才回來,一臉不情願地說道:“王同意見你。不過你可要快。王日理萬機,戰爭破在眉睫,可沒時間跟你耗。”
王紗涼的視線淡淡地掃過他,難得沒有反駁,便走至他的營帳。待副官通報後,她徑自走進,卻見他的營帳裡還有別人,幾個將軍,以及韓茹。
她的臉白了一下,萬句話,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