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下了一個詛咒……這一切之間,有沒有聯絡……
“王,讓我來,看一下公主吧。”韓茹出聲提醒,走到靳樓面前,看見他眼中是隱藏不住的凌亂。她從未曾見過。她驚訝,苦笑。——似乎他所有的情緒,都與王紗涼有關。
今日上午。他們商討,都懷疑王紗涼今日故意獻殷勤實屬別有目的,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他想過維護,內心卻終有猶疑。心裡對她有些反常行為的不確定,一定要稱霸的雄心,加上眾人的勸說,他本來已決定繼續把她送回原處軟禁。況且,若士兵們都知道王帶了個女人在營帳,定會影響士氣。
看著眼前的情形,韓茹知道一切又回到原點。不,比原點更糟。
靳樓一直抱著王紗涼。
韓茹道:“王……我要給公主把脈啊。王,還請把公主放穩在床榻上。”
靳樓倒是自己坐上/床榻,讓王紗涼的頭擱在自己肩膀,“你把便是。”
他,怎麼也不想鬆開她。
自己幾乎要失去她。他已體會到了自己世界分離崩析的感覺。
韓茹暗自皺眉,還是不動聲色地為她把脈,臉上浮上一絲凝重:“奇怪啊,只是有些氣虛,可能跟失血過多有關。別的,並無大礙。公主……能否講一下當時的情形?”
想著什麼,韓茹又去營帳外,須臾後端了盆水,擰了絲巾靠近,“公主的眼睛為何會流血,還有,公主的背上也有很多血。按理,那些傷口不至如此才是。”
王紗涼下意識地縮了下身子,靳樓左手摟她更緊,右手接過了韓茹手上絲巾,又道:“既然沒有大礙,阿茹你先退下吧。我問她便是。”
韓茹睜了下眼睛,還是笑著行禮、離開營帳。
“月兒,不要怕。”他拿著絲巾,慢慢擦著她的眼,睫毛,臉頰。一點血漬也沒留下。
“你的衣服……弄髒了呢。”
“月丫頭非要在意這些?”他嘆了口氣,“怎麼了?”
“就是傷口突然疼起來,眼前就出現了血霧,我又看到了那些紅色的花。我——”
“沒事。我守著你。”他又走下床,拿出自己的衣衫,想要幫她換衣服。就是這個時候,他也是抱著她,未曾放手。
“之前也是我忽略了。天氣那麼冷,傷口本就不易好,卻讓你還穿著被皮鞭抽壞了的衣服。那衣服料子好像也粗糙,擦著傷口該是很疼才是。”他扶著她,慢慢解下她的衣裝。
雖然背對著他,她仍以手掩面。
“月兒,別動。”嘴角滑過一絲笑意,他輕輕擦拭她的傷口。
換好衣服,她甩甩衣袖,看了看自己的身,“樓,大了好多!”
“這是軍營,沒有別的衣服。先將就著。”
她點著頭,然後側著倒在床榻,用衣袖擋住了臉。
看到了她臉上綻放的紅暈一直綻放到脖頸。他亦躺下,側著擁住她。
“月兒。”
“嗯?”
“失血過多,臉還能這麼紅?”
“啊,沒有!”她又把頭埋進他胸口,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他一笑:“怎麼了?”
“不說了。”她只摟住他。
“嗯,早點睡吧。看你的樣子,一點力氣也沒有。”
“那你呢?現在還早吧,你……晚膳用了嗎?”
“睡吧。沒事兒。我在這守著才安心。”
“先吃東西。我和你一起吃。”王紗涼道。
“好。難得你胃口好。”靳樓一笑,便差人送來的晚餐。
簡單的軍中餐,君王如他吃的和普通士兵也是一樣。見王紗涼達拉著腦袋,他便讓她靠著自己的肩,攬過她,喂她吃。不過她也是實在吃不下,想著靳樓沒吃東西才讓他如此。於是吃了幾口她便開始躲,“我吃不了。”
“再吃點。現在戰亂,有多少人吃不了飽飯,你也知道吧。”
“我胃疼啊……”
“別找藉口了啊,多吃些。”
……
時光彷彿又倒流回從前在皇宮的日子。
她生病時,死活也不肯吃藥。除非是他喂她。
當時,琴師身份的他這樣做逾越了,王德宗當時寵著王紗涼,也沒有辦法,只有央著她的性子。
折騰了許久,她才在他懷裡安然入眠。緊緊抓著他的衣襟。
她知道,也許明天就要徹底醒過來,跟他談論,關於這場戰爭,關於王朝殘曄,或者還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