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了下眼瞼,側頭望殿裡深深望了一眼,才道:“這幾天,你也該知道,關於二十精騎失蹤及王莫名受重傷之事已在朝堂之上造成了非議。朝政之事也因此耽擱。我的身份尷尬,在朝堂之上並不能服眾,何況是要親理政事。這不,現下,李太后已去了潮暉殿。言明王受傷甚重,她當垂簾聽政。”
王紗涼亦愣了一下,復而才又道:“我的確好奇,這兩母子之間到底有怎樣的糾葛。但我知這些事,弄軒不願去回憶。我如今,也不會問你。好,你若要找我商量什麼,我樂意奉陪。那麼……大臣的意見如何?”
“兩派。以羅平之為首支援太后的氣焰囂張,你尊為王后,說話有一定分量。”看見了王紗涼神色上的一絲顧慮,悠女又道:“還有,北陵不比中土王朝,女性執政,其實並不會有太大阻礙,所以你現下去朝堂之上,沒有人會有甚非議的。”
“無妨,走吧。只是……我在想,李太后之前為何沒有傷我,偏偏要在那一天……”王紗涼輕輕皺了眉想,又道,“罷,先去吧。”
悠女神色嚴肅,思索著亦跟上她。
哪知那個答案,她們須臾後便知曉。
行至潮暉殿,李太后頗具威嚴地站在殿上。王紗涼才發現,這女子梳妝之後,竟有風華絕代之感。料得她年輕之時,也定是個貌美如花的姑娘。
彼時,兩派爭執正烈。
見王紗涼和悠女來了,眾人勉強停下爭吵之聲,跪下向王紗涼行禮,異口同聲道:“參見王后,王后萬福。”
只是面上的表情,分明不屑,不服。關於這個王后的種種非議,可是早已深入人心。
王紗涼凝神。這樣一看,自己的勝算又少了一分。
當前,她也只有半跪著,又向李太后行禮,“臣妾拜見母后。”
“平生。”李貞一笑,待王紗涼站起來後又道,“這王后,今日又為何有興致前來/潮暉殿了?莫非,王后也想觀摩一下哀家如何垂簾聽政的,以便以後效仿麼?”
一語陛下,滿殿官員,不管站在哪一方,皆有種忍俊不禁的感覺,有的甚至都抬起手捂住嘴,免得笑出聲。
王紗涼索性大步向前,神色亦是一凜,“臣妾只是感到好奇罷了。這實在是太奇怪了不是?王好好的,這麼多年來把北陵治理得井井有條。臣妾實在是不知,太后此舉為何?”
“呵,哀家還要向你再解釋一遍?”李太后挑眉一笑,“平之。”
羅平之便上前一步跪下,道:“王身體出了狀況,大家都知道。為了保江山社稷,這段時日王就應該多休息。是以太后不得不如此。太后年事已高,卻能用心如此,實在叫人感慨啊。”末了,他嘆了口氣,又道:“容微臣直言。王后雖嫁來北陵,北陵政治開化亦不錯,但王后終歸是中原人。參與朝中議事,怕是於禮不合。”
“都說了,本宮是好奇罷了。”王紗涼一笑,微微眯了眼睛,“不過,王的身體甚好,卻不知他病重的謠言從何而起了。況且,你敢說這話,便是詛咒王,不怕大逆不道?”
李貞亦走到大殿中央,笑道:“這裡最大逆不道的人是王后。”
“那要請教母后,臣妾是怎麼個大逆不道法了?”
李貞笑著說出一番話,也是的確讓王紗涼和悠女一時都沒了計策。
第八十五章 留書
拂袖間,李貞神色凜然,轉而面向一眾大臣,道:“我們王后啊,不僅大逆不道,說其行為天理不容也可。///所犯第一宗罪,便是揹著王與外人暗通款曲,實在太不把我北陵放在眼裡!”
王紗涼皺眉後又訕笑著道:“母后,您不會還把臣妾被擄走之事拿來說事兒吧。”
“非也。”李貞轉頭眼裡的目光陰冷而又夾著嘲諷,“哀家當日表面上是襲你,實則測你。這一,憑空出現的劍大家都看到了,而那驅劍之人,便是你私通之人!而那日,所有人也都看到,王重傷昏倒了!你私通在前,欺瞞在後,欲待何為?”
——原來,如此。
王紗涼嘴角揚著苦澀的笑。
——李貞那日突如其來的舉動至少有二。其一,自己能安然無恙地進入密室,事後李貞也必然發現作為看守的親信被凌經嵐鎖上,她便猜到有高人在自己身旁,她要做的就是引他現身;其二,她怕是派了眼線,算到弄軒那個時候會回來,她那樣做,便是逼他出現,讓其受傷之事曝光。
“我還得問問廷尉大人了,這樣的王后當處以什麼樣的刑罰。再者——”李貞又轉過頭盯著王紗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