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譬如租回來的那種水準的書,他自己就可編一本。
於是沒到一月便把書還了回去,老闆問他,他說挺好。老闆又推薦起其他,說之前是入門,現在該學些更厲害的。程有謝過老闆,又頗憨厚地擺手推辭。上回是情非得已,男子漢大丈夫,怎能以看春宮為樂?
程有近來心情不錯,景瀾卻相反。兩人行房後又過了二十日,助孕的藥也喝著,可腹中還是沒動靜,他心中抓撓得厲害。一邊又不斷告誡自己耐心,這種事越著急越求不得。
這日回府,聽管家說薛沐風似乎心情不妥,已在聽香小園中耍劍耍了一個時辰,害得下人們都要繞道。景瀾前去一看,果不其然,那肅殺的劍氣,真比前兩日的倒春寒還厲害。
可有一個人沒繞道,就站在一旁,眼睛瞪著嘴張著,時而出聲喝彩。
“你喜歡?”
不怪景瀾突然出現,而是程有太入迷了,這一聲將他嚇了一跳。
“啊?哦。你回來了。嘿嘿,”程有撓撓頭,“薛兄弟真厲害。”
那讚歎的神色充滿了嚮往,景瀾自是知道他的心思,“你也想學武?”
程有立刻點頭,繼而有些失望,“可武藝需自小磨練,我都快三十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景瀾笑眼一彎,“你在府中不是總覺得無所事事嗎?”
程有臉色微紅,“我……上次你讓我管事,我已經開始跟管家和賬房學了。”
“你只從大處著手,小處還需底下的人負責,你定期檢視,叫他們來問話便可。其餘時間,”景瀾皺眉想了想,“跟著沐風練武吧。”
薛沐風聽到與自己有關的,終於停止舞劍,有些疑惑地看著景瀾。
“沐風,你可願教阿有練武?”
薛沐風愣了一下,“主人吩咐,自當遵從。”
“那好。”景瀾一臉認真,“學武之時,你為師,他為徒,你當嚴格教導。”
“是。”
景瀾扭頭看向程有,“阿有覺得如何?”
程有喜出望外,“好!只要、只要薛兄弟,不,薛師父不嫌我愚笨,我一定好好學!”
薛沐風蹙眉,“如今才開始練武,恐怕會辛苦些,難些。”
“我不怕!”程有立刻表明心志,“我會盡最大的努力!”
薛沐風點頭,“明日四更我在此等候。”
景瀾點頭,等薛沐風走了才說:“給他找點事做,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你也能學武,一舉兩得。”
程有疑道:“胡思亂想?”
“嗯。他有心事,又是這樣的性格,得慢慢調解。”扭頭看向程有,“明日需比師父早到才好。”
程有信服地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著急地拉著景瀾到園中石桌邊。景瀾眼前一亮,桌上擺滿了茅草編成的小動物,兔子、小狗、小雞、螳螂、水蛇、蜻蜓……個個栩栩如生,姿態可愛。
程有不好意思地說:“我編的,你喜歡嗎?”
“給我的?”景瀾一驚。
程有點點頭,“給你,也給孩子。小孩子都喜歡這個。”
“可是孩子還……”
“不礙事,小孩子的玩物可多了,從現在開始準備尚且來不及呢。”程有老實地說,“我想,等孩子出世,你會教他讀書,教他道理,我什麼都不懂,就陪著他玩。我小時候,有陣子鄰居家就是賣這個的,一文錢倆,我十分喜歡,但家裡窮,不能買。鄰家的小孩故意拿著這些在我面前炫耀,氣我,但我不生氣,上山找草自己編,編了一夜就會了。我也拿去賣,比他們賣得好,嘿嘿。”
程有講起童年的經歷,非常驕傲,景瀾卻聽得心酸。
尤其他對孩子的付出,讓他震動。
可那明明是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是自己在作孽。
“你怎麼了?”程有見景瀾不說話,以為他又難受了。
“我……”景瀾心中起伏不定,他不能欺騙這個人了,“阿有,其實我……”
“主人。”
真相脫口而出的瞬間,薛沐風突然出現,景瀾一怔,後背出了一層薄汗。
“主人,有事。”
簡略的措辭,沉穩的語氣,薛沐風的有事就是有要事。
程有道:“行波,你還好吧?”
景瀾點點頭。
“那你去忙,我再編一會兒,然後去管家那問問本月的支出。”
“好。”景瀾恢復鎮定,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