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毫無防備的李直拉得壓在自己身上。
李直大窘,抽袖子想逃,才發現醉漢力氣很大,他竟推不開。穆審言得寸進尺,雙手伸出被子環住李直脖頸,低聲道:“要麼應了我,要麼讓我死了心吧。”
李直的心砰砰直跳,吞吞吐吐道:“你、審言,你醉了。”
“我清醒得很。”穆審言一臉認真,雙手壓下,幾乎與李直鼻尖碰著鼻尖,往日純淨溫和的眼今日透著憂傷與急切,彷彿看盡人心裡去。
“你知道了這麼久,為何連一言半辭也不曾回給我?為何……”
說著說著,穆審言的聲音竟開始發顫,眼眶也紅了。嚇得李直連忙道:“沒,審言,你別……”
“我日日裝作無事,心裡卻很難受,你可知道、可知道……”
“審言你醉了,快睡覺,快休息。”
李直拼命推開穆審言的手,期間被子早已被扯開,逃脫中觸到穆審言硬熱的下/身,嚇了一跳。接著更加小心翼翼,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再給穆審言點了火,不好收拾。
“審言,夜深了,明日還要早起,你快……”
“我不要!”穆審言死死扣住李直的脖子,“你給我一句話,就一句話,我忍得好苦。求求你,給我一句話……”
“審言你……”
過分的懇求與陌生的穆審言讓李直震動,他是個直腸子,不小心聽見穆審言喜歡他時著實驚慌,可後來看穆審言淡然自若,便又以為他只是說說,或許他聽見的那個喜歡,與那樣的喜歡不同,或者輕重不同。總之他於此十分遲鈍,不敢妄自揣測,只要穆審言不說話,他便還像從前一樣,最是穩妥。但卻不知,穆審言心中早已至斯痛苦。
“審言你、你這樣好,”李直仔細思慮斟酌,“我……配不上你。”
穆審言一頓,目光千變萬化,最後終於消失了神采,雙手也終於放了下來。
李直趕緊逃開,只見穆審言滿目悽然地躺著,口中低喃,“我明白了、明白了……是我痴心妄想,對不起、對不起……”
李直驚訝地看著淚水從穆審言眼角落下,接著洶湧,彷彿永遠停不下來。
“是我錯了,全是我的錯……我不該……”
那悲傷的話語深深刺著李直的心,他不能離開,如果他離開了,天曉得今夜穆審言會怎樣。溫水裡攪了手巾,他細細擦著穆審言臉上的淚痕,“審言你別這麼說,是我不好,你這樣我看著也難受,你別……”
話未說話,兩片柔軟溼潤的東西突然貼了上來,又有一更加柔軟溼潤的東西靈活地進入口中掃蕩,修長白皙的手順著他的脊背撫摸向下,身側一翻,一個硬熱的地方緊貼他的小腹。
李直仍然冷靜,抓著穆審言的胳膊,企圖制止此事的發生。
然而當他看到那雙近在咫尺的淚眼時,拼命堅守的意志終於崩潰。他咬咬牙,最終瘋狂地決定投降,顫著手撥開穆審言的中衣和褲子,欺身上去。
卻說喝得有些頭暈的沉璧亦是薛沐風護著一路回房,卻不是曾經兄弟三人同住的椀閣,而是薛沐風的住所。這事說來好笑,從山洞中回來後,二人仍是各住各的,除舉止間略親密些,再無其他不同。過了幾日,沉璧突然發現鋪蓋沒了,最後竟在薛沐風的臥室裡找到,他便順著臺階下,再沒搬走。他知道這是景瀾出的主意,否則靠薛沐風的腦子,這輩子也想不出。
然而即便住在一起二人也照樣規矩,實在快趕上相敬如賓這四個字了。
譬如此刻,他酒後難受懶得動,便讓薛沐風抱著,一同沐浴完,又被抱回被窩裡裹好,薛大俠將屋裡收拾好,脫了靴吹了燈躺在外側,一室靜謐安然。
沉璧近來也時常想,薛沐風血氣方剛,日夜與心上人同床共枕,怎的就……沒有一絲半毫那樣的念想呢?是他太純淨,還是自己太齷齪,還是另有其他?
不過這樣也好。
現在的他,恐怕尚不能完全心無芥蒂地與薛沐風歡會。以前滿眼期望的是薛沐風的真心實意,如今真心實意有了,他卻憂慮起其他。不知疲倦,不知滿足,患得患失,庸人自擾,人就是如此。
“薛沐風。”
人還有一條壞處,就是不知分寸,自作自受,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已經問了出來。
“嗯?”薛沐風側過身,靜等他發問。
“哎。”沉璧嘆了口氣,問都問了,何必矯情?於是直言道:“為何你與我同床共枕多日,卻始終不行夫妻之禮?”
自覺這話問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