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玻璃一般,看不真切。他在樓下按了車鑰匙,車子應聲叫了,他卻彷彿想起什麼反身又上了樓。
程敬南開啟衣櫥,他的西裝向來多,衣櫥裡甚至還有很多新衣,這樣多的衣服他卻不假思索取了那件高高掛起來的西裝。深色呢料,拿在手裡沉沉軟軟的,這件西裝自阿姨從乾洗店取回來他已許久不曾穿了,儘管是這樣,找的時候倒是熟門熟路,他只記得很久前的一個夜晚還有攝影棚裡的那個下午這西裝都是她曾穿過的。他邊下樓,手邊摩挲著上面的紋路質地。
到了機場,他又看見胡疏,他沉吟著盯牢他。胡疏跟他多年,從他母親那裡開始跟他,向來瞭解他說一不二的性子,當然他更明白鬍疏現在滿臉的難色。
他沉聲問道:“胡疏,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胡疏磋著手,似乎有點無所遁形的難堪,他囁嚅著說:“程總,股東大會今天就要召開了,眼下節骨眼上,您這樣恐怕……三思後行啊!”
程敬南微微一滯,頓了頓,迷惑的看一眼胡疏。這幾天他並不是忘了這件事,但是他直到此刻方真正思考起來,他望一眼遠處朦朧的樹,滿目的灰濛濛的綠意,沉默著到底是走了。
話到這個分上,胡疏也不能再說什麼,他也沉默著隨著程敬南。
程敬南本是沉默著,胡疏明白他在心裡計較。程敬南走了一段卻是發了脾氣,怒意濃熾,反身過來斥責:“胡疏,你還跟著我幹什麼?”
胡疏低下頭,這回卻是站在了原地不再跟過去,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