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將聲音放到最柔:“順順,你怎麼了?出事了嗎?別慌啊,有什麼事慢慢說。”
程敬南溫柔如斯,更讓林順的眼淚無法抑制,在他循循善誘的詢問下,林順帶著哭腔哽咽著說:“我……我……我現在在雲南,錢包讓人給扒了,同行來的人也失蹤了,現在……現在……”
程敬南被她哭得方寸大亂,他讓林順慢慢說,卻又等不及林順將事說完,忍不住打斷:“順順,別哭啊,你現在一個人嗎,先別哭,我馬上叫人給你打錢過去,哦,不,我親自給你打錢過去,你身上有銀行卡嗎?”程敬南過於緊張都忘記林順說的那句“錢包讓人給扒了”。
“錢包讓人被扒了,我身上沒有銀行卡……”林順可憐兮兮的回答。
“沒有銀行卡,沒有銀行卡……”程敬南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彷彿遇上天下間最大的難題,他心煩意亂完全不復往日的凌厲作風,對於這個十分簡單的問題腦袋裡竟然一時接不上來。
曾瑞在一旁卻聽了半日,把事情也瞭解得差不多了,他在一旁反而安撫程敬南道:“程總,別急,中庭在雲南有分公司處。”
程敬南被曾瑞這一插嘴忽然明白過來:“對,我們在雲南有分公司,但是分公司在昆明。”五一黃金週,中庭員工每年的公共假期都有福利旅遊的,最近對雲南一帶旅遊勝地關注得也較多,因此他對雲南近來的暴雨泥石流的惡劣天氣也瞭解一點。他又恍然想起現在雲南道路不通,保山到昆明又還有那麼長一段距離。想到這裡他反而鎮定了一點,他說:“你先別慌,吃過飯沒有?先去吃飯,我明天就來接你,聽話。”
說完也不掛電話,林順在電話裡只記得哭,雖然經過這麼多風風雨雨她成長了不少,但是到底是沒吃過苦的孩子,從小到大一路風調雨順的過來。加之之前因雜誌社受的不白冤屈,貝貝的失蹤,穆蘭的失散,連日來的艱難困苦,種種種種……這時又是程敬南溫柔似水的話語和安慰,她抓著電話便如抓住一片救命浮木,就那樣痛哭著,發洩著。程敬南緊鎖著眉頭,她的嗚嗚咽咽彷彿哭到他的心裡去,內心絞痛,象是有一把刀在割,可又無法抑制她的哭聲,只覺得這一輩子彷彿還沒有什麼事讓他如此無力過,可他偏偏又放不下電話。
他拿著電話出去尋胡疏,電話一直不放下,曾瑞在一旁也能隱約聽見林順在裡面抽噎的哭泣,但是他急得跳腳也沒辦法,程敬南走出去,他便也跟著走出去。
程敬南說完,胡疏面有難色,但是還是遵照著應了聲“是”就去辦了,但是心裡卻是惴惴不安。
不一會他又回來了,程敬南隔著老遠打量著他,胡疏卻是猶豫著走進來,說:“程總,明天雲南最後一趟航班已經滿員,機票恐怕……”
“恐怕什麼,讓你辦這麼點事都辦不好!”程敬南冷冷的說。
胡疏額頭上冒著冷汗,從小跟隨他,程敬南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責難還是頭一次,他又是驚又是懼然而更多的卻是尷尬。
程敬南卻不理他,拿出手機自顧自打起電話來,很快就把事情給說個大概,那頭也答應了。胡疏在辦公室杵著,聽程敬南的口氣,這電話打的應該是南航的經理,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程敬南結束通話後見胡疏還立在那兒,一臉的侷促,他將眉毛一揚說:“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
“程總,你明天要去雲南?”
“嗯。”程敬南收起手機,開始埋頭看桌上的檔案,定好雲南的機票終於能安下心來看檔案,這些要簽字的要評估的報告堆得山一樣高,這個謝萌是怎麼回事?
第 十九 章
“程總……”胡疏又是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程敬南猛地一抬頭,盯著胡疏,他生平最恨人這樣拖泥帶水的,有什麼不能明白的說出來:“胡疏,你還有什麼要說?”
“程總,雲南那邊最近……最近天氣惡劣,飛機大概有危險……”
“難不成你讓我坐火車去?”程敬南倒沒聽出胡疏的弦外之音,他笑道,想到林順那頭的哭聲他真是恨不得長了翅膀飛過去才好,到底是關心則亂。
胡疏見程敬南微微鬆懈下來的聲音,臉上雖掛著淡笑,但是眉頭依舊深鎖,他也不便再多說,沉默的退出去。
這一個晚上程敬南翻來覆去的總是睡不好,好容易等到天亮,胡亂洗漱完就打算去機場。5月的天氣,凌晨還是微有涼意,車窗上竟結著一層淡淡的霧氣,灰濛濛的顏色,冷冷的。別墅區的綠化搞得很是到位,遠處近處皆是一片樹木蔥鬱,但是這個時候那些樹彷彿都被淡淡的霧氣度了一層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