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菸蒂,就像在看一支沾了毒的箭矢朝自己射來一樣,他只是迫不得已要拖延時間,卻從未想過謊言能幫自己逃脫罪責,以後會有很多很多債,用盡一生也償還不完。
皮肉燒焦的味道彌散開來,一縷青煙若有似無的升起,杜晨宇狠狠捻熄了菸蒂,在方輕唯的眼角,不知為何偏頗了一厘米的距離,剛好錯過了眼球的位置。
不忍是犯賤,心軟是犯賤,記恨一生是犯賤,狠下心腸卻感到心痛也是犯賤——杜晨宇恨透了這樣的自己,他趁方輕唯因為疼痛而疏忽的時候猛力推開了他,逃也似地飛奔出了自己的家,那個引狼入室,埋葬了他感情的地方。
寂靜的小區裡如同跑出了一個瘋子,那樣不顧一切的速度,就像奔命般不知要去向哪裡,他跑了,這裡又靜了下來。
方輕唯只是晚了一步,卻連杜晨宇的身影也沒有見到,他在空曠的地上不停轉身,彷彿耳邊就圍繞著杜晨宇的高聲質問,他丟了什麼,他把心丟了,把靈魂丟了……那樣什麼也不剩的軀殼,會去哪裡呢?
方輕唯撥出的氣息在初冬已經形成了白霧,好像要把體內所有的熱氣都蒸發掉一樣,他開始渾身發冷,是冰葬使然,還是心冷所致,他已經分不清了,只是覺得冷,直到烏黑的眸子都凝結上了一層冷霜,方輕唯倒在了地上,蜷縮起身體,像是要把骨頭折斷一樣的用力彎曲起來,只想找到一絲溫暖的感覺,然而每寸面板,每一根血管,甚至於每一個細胞都被冷凍了般,由裡到外的徹骨冰寒。
眼角的燙傷如同一顆抹不去的血淚一樣垂掛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