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旁邊兒看了看——靠,這點兒大家都去吃飯了是吧,怎麼就一個人也沒見著呢。這要是出事兒了連個救命都不好喊。
方至言見我沒動,又說了一句:“你進來。”
然後我就彎腰坐進車裡去了。
我還不想他出來把我拖進去。
我正襟危坐,沒說話。方至言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你這麼喜歡那法國人?”
我頓了一下,沒看他,有些好笑地說:“你可以不用你自個兒的思維方式去想別人。”
方至言也頓了一下,才說:“楊瑾,你能好好跟我說會兒話嗎。”
我突然就覺得氣憤。
“方至言,我真不知道你腦子裡怎麼想的,你要我好好跟你說會兒話,你自個兒就不知道先好好跟我說話?你今兒這麼陰陽怪氣兒的,你就沒想過我心裡很不痛快?”
他看著我,臉色也不好看:“那我能不能先問你,為什麼每回我給你宿舍打電話,你都不接?”
我:“……”
這下確實是我理虧。
我只是不敢而已。我接起來過一次,聽到他聲音就馬上掛了,後來每回發現是他打來的,我都會直接把電話線給拔掉。
我不做聲,他就繼續說:“楊瑾,我們能不能算是朋友?”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知道他對我挺好的,幫過我,可是每回見著他跟他在一塊兒,我心裡就特糾結。我對他挺喜歡的,可是我心裡老是慌。而且我跟宋樂揚分手並不久,這感覺叫我覺著不合適。所以我就鬱悶了,一鬱悶,索性我就避免跟他再見面,再聯絡了。
我原以為他不會怎麼上心的。本來就不是多相熟的人,他怎麼會這麼記著呢。
“咱們倆又不是什麼說得上話的關係,你,你叫我怎麼好跟你聯絡。你看,咱們倆差距這麼大。”
我頓了好一會兒,才努力措辭跟他說話,生怕說錯什麼話了他直接把我從這車上給扔出去。
方至言也頓了一下,然後才撐著手看著前邊兒。
我心裡其實鬆了一口氣兒。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聽你說說話。”
靠,你變態。你沒事兒聽我說話幹什麼。我又不是奧巴馬,說幾句能讓你心情大好馬上就振奮起來。
“你越躲我,我就越想找你。你憑什麼躲我。”
我沒躲你。好吧雖然這話說出來有點兒心虛。
“我心情不好,跑來找你就覺得心情好些了。”
靠,你變態。
我聽著他說話,心裡就一直在心虛地咒罵。一邊兒咒罵,一邊兒卻拿眼睛瞧著他沒有移開過視線。
他本來沒看我,但是估計被我盯得有點兒扛不住了,扭過頭來看著我。他抿著嘴唇,那眼睛一眨不眨的,特別像一個剛剛傷心過的小孩兒。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我鬼使神差的,湊了過去。
我真的不知道那一刻我腦子裡在想什麼。只感覺在嘴唇印上他的之後,是一陣厚重的灼熱感。
然後便不是我的主動。方至言只頓了那麼一小下,就反應過來伸手勾住了我的腰把我摟過去扣在他懷裡,舌尖一滑就鑽進了我嘴裡。
我突然就覺得不適,也有點兒害怕,就掰住他的手,想退回來。我摳著他的手指,他也沒有再強揪著我,鬆了手。
我坐回去,沒敢看他,鬆了一口氣兒,想下車。但是我還沒來得及轉身去開車門,方至言就發動了車子,嚇得我往椅背上一靠,手抓著安全帶。
他開得很快,一下子就衝出了學校,我真怕門衛會追過來要繳罰款。
我是真的被他嚇到了,呆愣愣地看著前方不敢出聲兒。方至言也沒有說話,只是專心致志地開著車,看都沒有看我一眼。我見著我們走過的路完全是我沒有去過的,心裡就有點兒慌了,鼓起勇氣問他:“去哪兒啊?”
他這才扭頭看了我一眼,只說了一句:“你坐好。”
我一下子覺得心都涼了。
我不過是心血來潮一時鬼迷心竅就親了他一下,怎麼就搞出這麼個效果來了。現在我這一個人,就是丟了宿舍裡也沒人知道,到時候被方至言怎麼弄死都沒人管。
我越想越怕,手都哆嗦起來,扯著安全帶看著前邊兒說:“方至言,方至言,我錯了,我不是故意去親你的,我神經病,你別這樣,你讓我下車回學校吧。”
他不說話。他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