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都沒見著累。我很累,每回都在他又靠過來的時候伸手去推他的臉,每回都被他無視,然後強迫我投降。
奈何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不然我不喊三字經我就不叫楊瑾。
最後我是真哭了,方至言慌了,伸手來擦我臉,我偏頭不讓他碰我,有氣無力地說:“你手髒。”
他無語:“……髒也是你自己的。”
我沒理他,接著自己抽抽。
他伸手從旁邊兒抽了紙巾來給我擦臉,一邊兒擦一邊兒說:“怎麼又哭了呢。你今兒怎麼這麼脆弱。”
我氣結,奈何眼睛又只能看見他,於是就拼了力喊:“你自己來試試,換你是我,你能受得了嗎你!我累死了,我要睡覺,你都不聽我的!我本來就脆弱,你早不知道!我,我累死了,你都不聽我的!你,你是豬!”
我已經開始語無倫次,反反覆覆地重複我強烈的要求。我以為我喊得很大聲,其實聲音很小。沒辦法,我是真沒力氣了。
方至言看著我,看著看著就笑了,把紙巾丟在一邊兒,拿手來摸我的臉。這會兒我已經沒力氣躲了,就讓他摸了:“好了好了,我不來了。你睡覺,我讓你睡。”
我馬上就止了聲兒,抽了抽鼻子就眯上了眼睛。
方至言低聲說:“從前不知道你這麼愛哭,還以為你多堅強多厲害……”
廢話,之前你這麼欺負過我嗎你。
我沒有回他的話。我不想再激起他的傾訴欲,那我就真不要睡覺了。
方至言還在說什麼,我就沒聽清了。因為我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在看我。即便後來在夢裡,我還能感覺到他在看我。
所以,我睡得挺好,特好。
我醒來的時候眨巴著眼睛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方至言他家。上次因為心理原因壓根兒就沒怎麼看,昨兒晚上被折騰得壓根兒也沒法看,這會兒我才算是看清楚了這臥室。
丫真有品味。這小房間擺設的,又簡單又騷包,叫我評價不得。
關鍵是,這床還TM真大啊。
我馬上就又想起方至言猥瑣的笑容,心裡一寒,扭過頭去看他。結果發現旁邊兒是空的。所以我眼睛越過空空的床就看到了放在床頭的小鬧鐘。
然後我就咆哮了。
等我急急地穿了衣服出來,跌跌撞撞地準備衝到衛生間去洗漱的時候,方至言從廚房裡出來,一把拉住我:“你慌什麼呢你?”
我扯他的手:“哎呀別拉著我呀,我要遲到了!”
他沒鬆手:“遲什麼到?你今兒上午沒課。”
我愣了一下,停下來:“今兒星期幾?”
他有點兒無語地看著我:“星期五。”
啊,是了,我星期五上午貌似是沒課。靠,我還以為是星期四呢。
我一下子就松下勁兒來,一會兒又直起身子看著方至言:“你怎麼知道我星期五上午沒課?”
他理所當然:“我看了你的課表。”
……這男人還真是有才。
他見我表情糾結地看著他,就笑了,低頭就要靠過來。我立馬抬手捂住自個兒的嘴:“去去去,我還沒刷牙。”
他笑:“沒事兒,我不嫌棄你。”
我白眼兒一翻:“我嫌棄。行行行了,鬆手,我去洗臉。”
他沒再拉著我,放我去衛生間,自個兒又進了廚房。
我就有點兒懷疑了,方至言是不是隻會下面。我看著那碗麵,就有點兒無語了。
方至言見我沒動,抄著筷子問我:“怎麼不吃?”
我哼哼:“哦,沒事兒,就想想問題,馬上就吃。”
他頓了一下,果斷地低頭吃麵不鳥我了。
我吃了一半兒,就吃不下了。
這不怪我。我早上起來都是不怎麼能吃得下東西的。他這做一大碗,叫我情何以堪。況且,我本來就不是特別喜歡吃麵。
可是人方至言做出一碗麵來也需要成本不是,我要是不吃,就顯得我特沒品。所以我就糾結了。
方至言已經把他自個兒碗裡的吃完了,抬頭看著我:“你吃不下了?”
我特感動,他居然這麼貼心。所以我猛點頭:“我真吃不下了。我早上沒食慾。你們這兒有人喂啥貓啊狗的沒有?去給人家送過去唄。這倒掉太可惜了。”
方至言很無奈地看著我:“就是人養貓養狗,也不會吃這種東西。它們吃得比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