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好,就是心裡明明已經暴走了,表面上她還那麼悠悠然的,跟穿了超短裙怕走光似的。
好吧,我心裡很邪惡。
我坐了一會兒,撐著肚子把那碗粥喝光——就是我心裡頭暴走了,還是不能浪費不是。就算不是花我的錢,我還是捨不得啊。
喝光了之後我擦擦嘴,挺感謝人走之前還記得給錢沒有叫我丟人,然後發了一會兒呆,打了個電話給小巴。
小巴接電話總是不快不慢,永遠都是三聲之後接起來:“喂?瑾,早上好。”
我敲著面前的桌子:“親愛的,你在幹嗎呢。”
他聲音挺清醒:“我在家,剛跑步回來。”
我大驚:“你還有閒情逸致去跑步?你今兒不上課?”
他很悠閒:“今天學校教室整修,暫時停課。瑾,你真神奇,我一有空你就給我打電話了。”
我:“……”
我怕我要是跟他說實話,說我因為心裡鬱悶找他的話,他會很傷心。
所以我呵呵地笑了兩聲,然後盛情邀請他出來小聚小聚。
小巴很痛快:“好,你稍等。”
“讓我猜猜——又是那位先生的事兒?”
小巴轉頭看著我。
我兩手一攤:“Oui。”
他偏偏頭:“天,瑾,你怎麼這麼多災多難?”
我豎起大拇指:“這詞兒用得好。”
他笑笑:“謝謝。”
這個人,還不忘了客氣。
我挽著他的手臂:“我就是鬱悶。老是有這個那個的在身邊兒煩,不是我的問題就是他的問題——好吧我又在說廢話,也沒有別人的問題了——總之你看,不是我彆扭起來了,就是他那邊兒蹦出個前女友了,他媽也來摻和了——不管往哪兒看,我的局勢都不好。和方至言在一起開始,我就老是心神不寧的,不快活的時候總比快活的時候要多。我們老是不順暢,老是有問題,怎麼也避免不了。這樣的談戀愛根本就沒法讓人快樂。唉,親愛的小巴,我覺得我要game over了。”
小巴伸過他另外一隻手,在我頭上摸了摸:“瑾,你不能這麼想——你看,出問題的時候,你就會覺得鬱悶,你都不去解決。”
我氣餒:“嗯,你說過,跟趙伊伊說過的話一模一樣——哦,趙伊伊,你還記得吧,我跟你提過的,好,你還記得——你們倆都說,我特別沒用,出事兒了就跑,就不知道去解決問題。我也知道,我想改的來著,可是每回真出什麼事兒了,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先跑。這都成條件反射了,我沒法控制——”
小巴打斷我——他很少打斷我,他總是特別禮貌的——“瑾,你在找藉口。”
我頓了一下。
小巴口氣特別肯定,完全沒有跟我開玩笑的意思。
我沒吭聲兒,聽著小巴說:“如果你真的喜歡方先生,你總會找到解決方法的,不管那個問題有多大,那件事兒有多困難。你自己不知道,其實你已經學著在解決了。你看,你跟方先生鬧矛盾的時候,你開始從各個方面去想問題,然後你會試著去道歉,跟他聊天,這就是解決。只是現在的問題大了,你就又想不起應該做什麼了。”
我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說:“小巴,你可以去考心理醫師執照了。”
我發誓我說得特真誠特由衷。
但是小巴覺得我在跟他開玩笑。因為他沒理我,嘴唇還抿了抿——這通常是他警告我“我很嚴肅”的訊號。
所以我閉嘴了。
小巴有點兒無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瑾,這種事情,別人說什麼,對你並不一定有幫助。你的性格天生就是這樣,短時間內也不能勉強你有什麼大的改變。關鍵是你自己處理的態度,別人,沒用。”
我想了一下,點點頭,然後說:“很高興我們達成了共識——所以現在我們玩兒去吧。”
他總算帶了點兒笑容:“去哪玩?”
我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廢話心情不好的時候當然要去遊樂場。”
小巴臉色馬上變了:“我不坐過山車,我不坐摩天輪,我不坐海盜船。”
嘖嘖嘖,那話說得順溜的,簡直叫我驚歎。
我還是笑,拉著他的胳膊往前走:“嗯嗯,我們不坐那些。”
不坐過山車,不坐摩天輪,不坐海盜船。這還不好說。
但是他沒說不坐跳樓機。
“瑾,我恨你。”
小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