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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司馬仁卻又高過侯貴卿一籌。在文化大革命中,造反也好,“站隊亮觀點”也好,參不參加武鬥也好,在青年點和誰交朋友,團結誰,打擊誰,都是兩人一起分析,一起商量定奪。司馬仁一講自己的主意,侯貴卿立即說:“有理,有理!就這麼辦!”

兩個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家庭:侯貴卿的老爹兼岳父,是軍隊的高幹,又在文化大革命中到地方“支左”;而司馬仁的父母卻是個平頭百姓。二人雖然都上了大學,可是侯貴卿是“指名推薦”的,而司馬仁卻是靠自己考取的。他們大學畢業後,正趕上提倡幹部隊伍革命化,年輕化,專業化等,一是因為侯貴卿老爹的關係,二是在文化大革命中,侯貴卿不僅沒有“打砸搶”行為,還設法保護過老幹部。所以他大學畢業後,一參加工作,就火箭似的直往上竄。到了平反冤假錯案時,他又負責了一段落實老幹部政策工作,很快升到副部級。在給他配備秘書時,他不忘舊友,想起了老同學司馬仁。因為目前他面臨的形勢,擔當的任務,需要考慮的問題,比過去更為複雜,如果有司馬仁當他的秘書兼高參,就沒有可比的人選了!現在他既然有了權,向組織部門要誰當他的秘書,真是易如反掌。

他一句話就把司馬仁調到身邊。人生就是這麼奇妙。地位和智商現在倒了個兒。

原來司馬仁大學畢業後,分配到了一個工廠當宣傳幹事。一下調到當年的好友如今的副部級主任身邊當秘書,司馬仁千恩萬謝。侯貴卿對他講:咱們兩個對外是上下級,“對內”還和過去一樣:好朋友!

司馬仁更為感動:升官而不忘舊情,難得!如果司馬仁從一個宣傳幹事,從副科長,科長,副處長,處長,副局長,升到局長……沒有十年二十年,是辦不到的,越往上,像運動員創紀錄似的,競爭越激烈,也許在一個“幹事”的崗位上,他要碌碌終生。而給侯貴卿當秘書呢?三年,四年,頂多五年,也就有上天之日了。他相信,侯貴卿絕對不會虧待他。

侯貴卿和司馬仁的親密關係,從相互的稱呼上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在青年點時,司馬仁稱侯貴卿為“大哥”,因為“司馬仁”這個名字叫起來太咬嘴,侯貴卿叫他為“小司”,慢慢變成“小四”加個“兒”韻,就是親暱的“小四兒”。

現在,在公眾場合,他尊敬地稱侯貴卿為“侯主任”,私下還叫他“侯大哥”或“猴兒哥”,而侯貴卿在公眾場合叫司馬仁為“司秘書”;私下親熱地叫他“小四兒”。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改成“老四”,司馬仁私下則叫他“大侯”。

司馬仁向侯貴卿建議:中國是“官本位”的國家,當官必得有威信。威信二字嘛,有威,又有信。威,首先你要是說了算,說了有人聽,要讓人怕你,誰不聽話,思想不解決問題,就組織解決問題換成自己的人。信呢?就是你的工作能力和思想水平。這和侯貴卿老岳丈的教導是一致的。所以,侯貴卿把“威”放在第一位。在公眾場合,侯貴卿架子十足,訓起人來,不管你的官多大,只要比他侯貴卿小一點,違背了他的意志,批評起人來,就和訓三孫子差不多。許多人都怕他。他在實踐中體會到:在一個單位當頭,沒有人怕你,你這個當領導的,就不算有威信,什麼事也幹不成!

侯貴卿調到省委後,第一件事是要把他的夫人調來。妻子是不能容忍和他兩地分居太久的。

原來菁菁在國務院某部是一個處長,調到省裡作為副局長,算是提半格。按照菁菁的意思,她要到外貿局當副局長。可是,外貿局已經有三個副局長,沒有“凳子”了。

省委常委討論侯菁菁的工作問題時,侯貴卿是副書記又是常委,他打了主動仗,說:侯菁菁同志是學經濟的,她到外貿局工作比較合適。

侯貴卿給張敬懷拋了個難題:搞外貿,可以經常出國,弄點外匯也容易。現在有好幾個“關係很硬”的人,找過張敬懷,要到外貿局任職,張敬懷都頂住了。

這不,又加進來一個侯菁菁。張敬懷不便當面拒絕,打了個“太極拳”,說:“現在有好幾個人要到外貿局,我們專門討論一次,綜合平衡一下再定吧。”

侯貴卿知道,張敬懷採取的是“拖”的策略,但是暫時也不便說什麼。這就為兩位領導的矛盾埋下了種子。菁菁的工作安排擱淺了。

侯貴卿回家,菁菁問起自己調到外貿局工作的事,侯貴卿如實回答,她向丈夫小小發了一頓脾氣:“你這個人呀,真是窩囊。虧你還叫過’ 大聖‘ !造他的反嘛!”

不久,妻子的事,侯貴卿還是辦成了。原來是秘書司馬仁經過和省委組織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