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我……我真的死了嗎?”
“你的現象……我想恐怕沒有其他解釋了。”戀文說,感到遺憾。因為她正開始喜歡這個新朋友,且不論他是人是鬼。
“那我該怎麼辦?”他茫然、無助地喃喃。“我怎麼會死了呢?發生了什麼事?其他人呢?他們也都死了嗎?”
這些問題戀文無法回答,她也很想知道答案。她搖搖頭。
“怎麼回事?他還在嗎?”莊琪問。
電話鈴響了,莊琪去接,說聲“她在”,就把無線話筒拿過來給戀文。
是關敬。
“戀文,我在房子的地下室裡發現了一些東西,你快過來看看。”
“地下室?”
“記得那堵牆後面嗎?”
“咦,那裡通向地下室啊!”
“牆後是一間秘室,秘室內壁上有個暗門,拉開就是到地下室的樓梯。我會讓秘室和暗門都開著,不過你下來時要小心,梯子很窄,而且木頭在地下受潮溼空氣侵蝕太久,很容易斷裂,腳步放輕些。我在下面等你。”
“好,我馬上來。”
放下電話,她告訴莊琪。“關敬發現了一個地下室,裡面有些東西,我要去看看。”
“我也去。等我。我換件衣服。”還穿著睡衣的莊琪跑進房間。
“你知道那房子裡有秘室和地下室嗎?”戀文問那一再聲稱房子屬於他的無名幽魂。
他思索了一會兒。“不知道。”
“但那房子以前確定是你的?”
“我是一直住在那。”
“唔,”戀文沉吟道。“看看能找到些什麼,也許我們能幫助你恢復記憶。”
他灰心地搖頭。“沒用的,我找了好久了,所有以前我熟悉的東西統統不知去處,連床都給搬走了。”他的身形慢慢變淡。“他們究竟到哪去了?到哪去了?”
戀文望著他終至化散在空中,心中好不悲慼。但願她真的能幫助他。
“關敬。”
“在這,戀文。”
微弱的光線中,關敬的身影出現在窄窄的梯腳,戀文小心翼翼走下每一步都嘎嘎吱吱響的木梯,把手伸進關敬伸向她的手。
“媽呀,真夠臭的。”莊琪在她後面,屏住呼吸呻吟。“又這麼潮溼。在這兒待上幾分鐘,恐怕得洗上三天三夜的澡,才洗得掉黴臭味。”
“那你待在上面好了,又沒人邀請你來。”關敬說。
“嫌我啊?你已經點了一盞油燈,又加了個手電筒,四周還這麼暗兮兮的,我這個電燈泡正好派上用場,你不感謝我,還來嫌棄我。”
關敬牽莊琪下了梯子時,戀文已在看他發現的東西。
“哇!”她發出驚歎。
“什麼東西?”莊琪慢慢走過來。“乖乖,這個地下室可真不小。”
“畫,莊琪。好多畫。”戀文說。“但看不清楚是什麼畫。”
“油彩和水彩都有,還有些素描。”關敬把手電筒光圈投向一幅水彩畫上,讓她們看個仔細。
“啊!天哪!上帝!聖母瑪利亞!耶穌基督!阿拉哦!佛祖,觀音菩薩!”
莊琪每看一幅就喊一聲。
關敬和戀文都笑了。
“這麼麻煩,喊聲諸神不就得了。”關敬說。
莊琪索性拿下他掛在牆上的油燈盞,加強光線,因為手電筒能照到的面畢竟只有一圈。
“戀文,你這房子怎麼還沒有電呀?”她一面抱怨。
“我今早才去繳了電費。”
“電力公司有派人來檢視,並換了個新電錶。”關敬說。
“這麼快?”戀文很高興。“服務效率真不錯。啊,我看到客廳了,你動作真神速,連廚房的隔間也完成了呢。你怎麼做的?做得又好又漂亮又快。”
“你的主臥室和工作室也完工了,只要放進傢俱,你就隨時可以住進來了。”
戀文不敢相信。“呀,你是有神力還是怎麼的?”
“我先做好這兩個部分,想你也許急著有個開始工作的地方,以及趕快住進屬於自己的家。”
這兩項確實是她當務所需。
“你想得太周到了,關敬。你該不是不眠不休的趕工趕出來的吧?”
“只要你住得滿意、舒適,工作起來得心應手,我辛苦一些是值得的。”
“喂,你們這對愛情鳥,我的雞皮疙瘩掉滿地啦,一會兒你們負責給我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