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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哪怕是閻王爺想跟我搶人,也得踏著我的屍體走過去。”曲笛雙眼圓瞪,散發出濃厚的殺意。

連曲敏兒都感受到屋裡突然冷了許多,忍不住打個寒顫。“柳懷犀不是普通人,若傳言屬實,他身負密旨南下,身邊必然有高手相隨,你想從他手上搶人,沒有那麼簡單。”

“會有多難?”曲笛張狂地一跺腳,身邊一張茶几就像一塊冰落入水中,緩緩地化開,一陣風吹來,那實木所制的茶几下是變成碎屑,而是徹底灰飛煙滅了。

天哪!這樣高深的功力……曲敏兒在曲笛的指點下也學了三年的武功,但她從來沒有想到,世間有如此神乎奇技的武學。

曲笛笑得就像天上的雲那樣的輕淡。“仇恨是最好的催化劑。”

因為恨得太深,所以他苦練武功,拚了命地提升自己的實力,這樣要還不進步就有鬼了。

曲敏兒只見眼前黑影一晃,眼中殘影猶存,他的人已離開天寶坊,遠遠地沒入了夜空中。

曲笛離開天寶坊,一路往西行。

情報上並沒有詳述柳懷犀一夥人落腳何處,但他憑著心頭一絲直覺,隱隱能感覺到丁叮身處何方。

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並非虛言。

忘憂……其實她的真名該叫丁叮才對。

她是四年前柳懷犀回鄉祭祖,在前往蘇州的路上,於官道邊撿到的。

當時她身懷十八處刀傷,鮮血淋漓,除胸口一點餘溫猶存外,任何人看到她,都會認為她已經死了。

但柳懷犀不是普通人,他雖在朝為官,但祖輩卻是開醫館的,他除了滿腹經綸外,還有一身的好醫術。

他用了七天的時間救醒她,又費了半年的歲月為她調理身體。

後來他祭祖完畢,回京復職,皇上有意招他為駙馬,他委婉拒絕。旁人都以為他鐘情丁叮,其實他是放不開禮教規範,認定在為丁叮治傷時,他幾乎將她全身都看遍了,為了她的名節著想,他勢必得負責。

然而皇上卻不能接受他的說法,將他貶到海寧做縣官。

丁叮與他一路相隨,兩人朝夕相處,柳懷犀這才真正愛上這溫柔善良的姑娘。

未久,先皇駕崩,新皇登基,柳懷犀獲重用,又重回帝都,並且接了一道密旨再往蘇州。這次他除了祭祖外,的確也準備要與母親商議娶丁叮為妻。

柳母也不是勢利之人,見兒子與丁叮兩情相悅,自然無阻攔的道理,許了兩人的婚事,並決定下月成親。

奈何今日丁叮在富貴居遭一名莽漢衝撞後,忽爾變得悵然若失。就連柳懷犀的細心關懷,也無法拉回她迷走的神智。

她沒用晚膳,獨自躲進房裡,想著白天那個在富貴居里直勾勾盯著她看的男人,那樣霸道、充滿獨佔欲的視線,光用想的,就讓人毛骨悚然。

擁有那般恐怖的眼神,其人心性必陰沉詭譎、狠毒蠻橫,若在朝為官,必是一代奸臣;倘涉江湖,定是掀起漫天血雨的一大魔頭。

她應該是厭惡這種人的,偏偏……她心底有一塊地方就是惦著他不放。

她反覆思量,越想,越感到一股暖流自心頭升起,淚珠就如斷線的珍珠筆直往下落。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哭,偏偏淚水狂湧不絕,怎麼也停不下來。

莫非那男人與四年前的她有所糾葛,以致她就算失憶,仍對他念念難忘?

但沒道理啊!如果真的難忘,怎麼會搜尋枯腸,依舊想不起他姓啥名誰?

“為什麼哭?”一個低沉的聲音驀然自她背後響起。

她詫然回頭,看見一個男人……

燭火搖曳中,他俊秀斯文的臉上濺著點點鮮血,紅豔豔的唇襯著那蒼白中微帶鐵青的臉龐,顯見剛受重大刺激,內腑遭到創傷。

他應該很年輕,白皙面龐沒有一絲皺紋,約二十出頭。但他的頭髮卻黑中帶著銀光,兩鬢間夾著點點星霜,看似又像三、四十歲。

他凝視她的眼神就像焰火那般熾烈,哪怕是太陽都遠遠遜之。

但他卻對她笑得好溫柔。

她情不自禁走近他,但內心隱隱有種感覺,好像靠近了這個男人,她平靜的生活將起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因此她每踩一步,心就抖一下,腳步重達千斤。

她忍不住害怕,腳步變緩,擔心再走下去將邁進一團狂風暴雨中,最終打得她飄搖零落、生死不知。

他看著她,溫柔的笑容中漸漸滲入悲涼,唇邊那抹嫣紅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