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尋姑娘的第二個原因。”
也許是因為曲笛容貌生得太俊美,或者他的話聲太醉人,也可能是他太擅長蠱惑人心……敏敏聽著他說話,胸膛撞得厲害,體內有一股熱氣不停地流竄、累積。
這一瞬間,曲笛彷彿變成太陽,筆直撞進她陰暗的人生,為她指點出一條明路。可是她又有點不太敢相信這世上有如此好事,天上也會掉下餡餅,還是砸在她這種出身的人頭上?
“我……我不明白你的話,你……或許你該走了……”
“姑娘不必怕,我對你沒惡意,更有甚者,我們還可能成為好夥伴呢!王紛欠我一筆血債,當年我還只是個孩子,無力討債,但孩子總會成長,小乞丐有一天也會變成一隻大老虎……你瞭解我的意思了嗎?”
原來他是來找王家晦氣的。敏敏情不自禁走近曲笛身邊,捉住他的手。“你有什麼辦法,告訴我。王家目前權傾朝野,氣焰逼人,我們……”
曲笛打斷了她的話。“看事情不能只看眼前,你看那皇帝老爺多大年紀了,還能坐多久龍位?王貴妃的氣勢又能維持到幾時?王老爺年歲也高了,至於王紛,草包一個,更加不足為懼,難道姑娘還怕這些人?”
敏敏想起了皇帝,她離宮時皇帝已病倒,傳聞現在是太子在監國,一旦舊皇駕崩,新皇登基,向來目高於頂、得罪人無數的王貴妃,其下場不言可喻。而依仗著王貴妃的權勢而橫霸朝野的王家,那最終的結局又能好到哪裡?
天哪,她居然會害怕這樣的人?
“我原以為自己聰明,想不到卻愚蠢至此。”
“送姑娘四個字——自立自強。”曲笛依舊是那麼淡淡地笑著。
敏敏回味著他的話,靜思片刻,那一身的輕愁似朝陽下的露水,迅速蒸發,代之而起的是光明與自信。
“那麼也請問公子,我們就坐視事情『慢慢』演變嗎?”她特意強調“慢慢”兩個宇。
“歲月是一項殘酷的磨練,所以老年人的精氣神必不如年輕人,而同樣是年輕人,一個被酒色掏空身子,另一個卻日日苦練強身,姑娘以為這番比較之下,誰會活得久?”而他自有萬般法子,讓“歲月”、“酒色”更加殘害某些人的性命。
敏敏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定下了心神。“我明白了,多謝公子一番良言,小女子知道日後該如何過活了。”
也就從今夜的懇談開始,日後遍佈大江南北的情報組織“滅天”有了雛型,並且在百年內獨霸朝野。
第七章
三年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還好,但已夠很多事情演變;比如:王府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蘇州有名的天寶坊,專營天下奇珍。
曲笛邁著方步走進城裡最大的客棧——富貴居。
“曲老闆。”四周人群紛紛向他拱手為禮,儘管心裡對曲笛多所不齒。
他藉著打擂臺進了王府,受到王老爺重用,卻唆使王老爺利用皇帝丈人的身分獨霸鹽市,讓王府財富在短短一年內,暴增十倍不止,因此也引起了無數仇恨與怨言。
導致老皇帝死後,新皇一登基便下詔書讓王貴妃做了先皇的陪葬;王老爺為逃避新皇的迫害,搶先自盡;王紛被捕下獄,經大理寺審查,翻出一條條殺人放火、欺男霸女的惡行,被判腰斬。
王府一門死絕,偌大的家業全都便宜了曲笛和敏敏……噢,她現在不叫敏敏了,她給自己取了一個新名字,叫曲敏兒。她對曲笛的心思全在那新名字上頭,奈何曲笛心底早住了人,是沒有半塊方寸之地容得下她了。
全蘇州的人都知道,曲笛侵吞了舊主子的家產,可他手段陰狠,本身武藝更是超絕。所以哪怕人人都恥於與他交談,但一看到他,還是得抑住心底的憤怒,乖乖行禮問好。
就像曲笛當初和王老爺說的一樣,哪怕天下人都在心裡罵他,又怎麼樣?他不痛不癢。相反地,他非常享受眼下手中的權勢與富貴。
他淡笑著與周遭人一一回禮,緩步上二樓包廂。
包廂裡已經坐了三個人,顯然正等著他來。
“曲老闆,好久不見,近來安好啊?”曲笛一進門,一個白胖矮子立刻笑嘻嘻起身行禮。
“託福,託福。曲某看張老闆、江老闆、劉老闆面泛紅光,應當也是財源滾滾、人逢喜事。”曲笛拱手還禮。
三位大老闆不約而同尷尬一笑,做生意嘛,賺大錢自然是第一要緊。但曲笛賀他們人逢喜事,分明是知道他們又都納了新妾,唉,早聽聞天寶坊主人曲笛訊息靈通,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