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謂之物的李伯瞵所表現的張揚不悅覺得有趣。
不過是個女人
“貨主不願相讓必有其原因,況且買主已有太多的同類珍寶,且對於身旁該收藏一輩子之寶都沒有重視之意,不免讓貨主猜疑買主是否有識寶之能力。”李伯瞵亦上前一步,威霸的眉挑戰地看而龍沐勳,口氣中不忘暗喻譴責他對婚約的不重視。
龍沐勳揚起一道笑容,一派無關緊要地開啟了手中的白扇,因微笑而半彎起的眼眸玩世不恭地打量著那女子。
“皇上主賜之物,龍某自然不敢怠慢。若真是一輩子之寶,龍某自會珍視,一如李兄現今一般。”他浮起了一抹笑,看著樹下人兒乍喜的眼神,在腳步交錯移動間試圖閃過李伯瞵的攻勢。
李伯瞵的腳風掃向龍沐勳的下盤,阻止他的前進。就在二人一來一往的衣衫翩然中,足下的黃沙竟未驚起幾分。
“一名小廝竟讓鷹堡少主如此重視,側是一奇事。”李伯瞵回身一掌,推向龍沐勳胸口。
“小廝?”在飄逸長衫被掌風揚起時,他的嘴角一邊掛著玩味的笑,一邊左回西轉,與李伯瞵過招。“讓龍某感興趣的是──以身在沙場捍衛疆土為由,履次拒絕皇上賜婚的李伯瞵將軍,竟會對一名女子如此保護。”
李伯瞵收回了攻勢,冷淡的眼掃向四周後,唇邊勾起了一道無法名之為笑意的諷刺弧度。
他走到樹下,腳足挑起鬥蓬一角,手勁就著揚起的衣料一使,扯起柳子容半邊身子到他的臂彎中。確定柳子容站穩後,他隨即放開了“他”。
“他是男子。”李伯瞵大手一捲扯開了鬥蓬,露出了柳子容美麗的臉龐、鮮紅的疤痕。
“是拙劣的女扮男裝吧。衣著可以改變、疤記可以做假,但是……沒有男人會有如此美麗的容顏。”龍沐勳輕挑起眉,朝“他”靠了一步,想以扇勾起“他”的臉龐端詳。
李伯瞵手一揮,恰如其分地阻止了龍沐勳的逾進──這男人似笑非笑的魅惑神情讓人不快。“解開衣領,柳子容。”他命令著。
半隱身在李伯瞵寬廣後背的柳子容,瘦弱的肩胛在聽見他的口氣時微顫動了下。
那二人的對話雖有些讓人不甚清楚;眼前著黑色衫的男子暗指李伯瞵對她珍視一言也讓她心動;但她更清楚的是:她不會是李伯瞵心中佔有一席之地的人;連皇上賜婚都不屑一顧的男子──不是已有心愛之人,即是視女人為無物。是後者吧
柳子容垂下頸,難受地側過身。為什麼她必須對一個毫不相關的人證明自己的性別。受傷的微弱呼聲湧出喉頭,她轉身想遠離李伯瞵。
“做什……?”李伯瞵的話沒有說完,摟著柳子容就是一翻身,閃過了幾支飛馳而過的利箭。
終於出現了
李伯瞵抽出腰間的長劍,將柳子容置在肩後。回過身面對一行近十人的蒙面騎士,冷麵而不屑地揚起嘴角,看向圓形佇列中為首的身影。
“高昌人行事原來鬼祟而見不得光,二次上陣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來西突厥對於此種膽怯之徒亦無心支援吧;西突厥葉護阿史那薄布早已棄高昌的和約,獻出城池降放大唐。幾位現今也只是做一番垂死的掙扎、無謂的抵抗。不智者如此眾多,莫怪乎高昌國至口出狂言、輕敵取敗無怪乎高昌滅國”
“仗國勢欺人是無恥之舉;滅人家國者之言一無可取。”為首男子撥出腰間長劍,劍光在日光底下閃了道白光。
柳子容瑟縮著身子,咬著唇就怕自己驚叫出聲──好熟悉的聲音,是怕嗎?真的是他嗎?
她專注地豎起雙耳傾聽著。
“此言差矣,見不得光者方為無恥”龍沐勳上前立於李伯瞵身旁,巧妙地掩住柳子容的另一例,將那張面無血色的小臉保護在李伯瞵與自己之間。他嘴角的輕笑在此時顯得嘲諷而極度鄙夷。
“納命來”圓形隊伍的右前側身影,鎮不住氣地拉起馬朝中心日標殺去。
“雷風。”龍沐勳吹了聲口哨。
只見廝戰範圍外的一匹發亮黑馬在一聲嘶嗚後飛馳而入。馬匹高昂地飛步,出其不意地驚嚇到多匹座騎,一時之間眾人紛紛控著繩以穩住身下馬匹的騷動。
兩名男子對看了一眼,將柳子容身子一攬送上了馬背。“抱緊。”他低喊著。
“回到宅第後,告訴僕人你是龍沐勳的朋友。”龍沐勳低喝了聲,在馬背上輕拍了二下,黑馬即有靈性地向前躍出,載負著柳子容向前奔去。
李伯瞵與龍沐勳二人則踏著輕功,分別在馬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