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痕跡。此後,怕是再難將他的身影自心板上擦去了。
柳子容抿著唇苦笑,覺得自己好卑微──李伯瞵習經在巖穴中那般粗鄙地對待過她,她怎會愈來愈掛記著他,而非……曲步瀛呢?她慌張地搖著頭,不喜歡自己這種情緒。
“怎麼了?還逛不夠?”走到樹下,他體貼地為柳子容掀去了鬥帽,讓那悶紅的小臉透著氣。“方才倒是忘了問你是否缺什麼東西。”
不要對我如此細心。柳子容雙手捉住鬥蓬的前襟,在他無言的注視中,同自己的心投降。
去買胭脂吧,多留在他身旁數天也好啊。
那些離去的堅毅念頭在面對他之後,竟皆可笑地不堪一擊。她伸出手想握住他的手掌,感受那分安心,卻又不敢讓自己的手掌靠近他。嘆了口氣,她仍是放下了手。
終是得不到她要的收場吧;他有他的沆,而她則揹負著著曲大哥的等待。
他一把握住了柳子容猶豫的手掌,感覺到那手掌中傳來的顫抖。柳子容想說什麼呢?李伯瞵地包裹住那顫動。
她閉上了眼,明白自己猜不住心事的臉此時必然是玄然飲泣。匆促地想抽回手腕,卻被握得更緊。柳子容猛然張開了眼──李伯瞵竟將她的手置在他胸前的心口之上。
他心上的濼動是真實的;然而,那卻是顆永遠不會屬於任何一個特定女人的心。
眸子湧上了水光,再望了他深沉的瞳一眼,即咬著唇硬是收回了手。
她彎下了身,用手指在黃土上寫:“胭脂”。
“你要買胭脂?”他再次依近了柳子容,沒理會那含淚的拒絕──因為那眼眸中的不捨情意過分明顯。
李伯瞵傾身向前,勾起柳子容的臉頰。
柳於容驚喘了一聲,向後避開他的碰觸。臉上的紅顏料可能會脫落啊她眼睜睜地看著他深遂的眼眸由在意變為冷漠。
她難受地低下頭寫著:“我答應替營妓姑娘們買”。
李伯瞵用腳刷地毀去了所有地上的字跡,柳子容此時的閃躲讓他旺怒。才剛習慣那軟柔身子依偎著他的感覺,卻又被狠狠地一把推開。
李伯瞵條地彎下身與那雙驚惶的眸相對,不顧柳子容掙扎地扣緊了細滑的下頷,臉色緊繃地看著那痛楚漫上秀氣的眉頭。“你怕什麼我若真要對你下手,也容不得你有說不的權利。”
用了不留情的力量甩開柳子容的身子,他怒瞠的眼瞪著倒坐於地上,裹著鬥蓬、看來狠狠卻又該死的可憐人影。
他究竟氣恨什麼氣恨柳子容根本不在意他?氣恨他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不過是因為得不到而渴望罷了他從不曾迷戀過任何人──女子如此,男子亦然。
“這位落難的姑娘,標緻美豔得更甚牡丹。”第三者的評論加入樹下氣氛僵直的二人之間。
李伯瞵更形陰沉地變了臉色。倨傲地微昂起下巴,不加理會。他向前走了二步,伸手迅捷地抄起一段樹枝鞭向柳子容。
在柳子容驚惶地閉上眼閃躲時,樹枝勾起鬥蓬的一角,衣角的布料因勁風揚起再度蓋住了柳子容的臉龐;而後樹枝一氣呵成地向身後射出,瞬間發出的小石子擊向第三者。
“身手果然還是不凡。敢問李伯瞵將軍近來是好興致,拋軍棄營出來偷閒?還是戰事順利,於是想到外頭找生氣受?”幾句帶著幾分調侃的聲音從第三者口中傳來。
李伯瞵皺了皺眉,因為認出了聲音的主人──龍沐勳?
他旋過了身,看向幾步距離外倚著黑亮神駒的男人──他將來的妹婿、成都“鷹堡”的少主。
“你怎麼會在這?”李伯瞵向前走了一步,恰好遮住來人對樹下那抹身影的刺探注視。
“真客氣的問話。”龍沐勳沒有掩飾他俊邪眼中的嘲諷與好奇。他瀟灑地踩著步伐,一身白色衣物在陽光照耀下,更顯醒目。
“不料短短數月,鷹堡的生意已擴張至中土外地邊際。”名為妹婿,卻是皇上賜婚的。成婚在即,卻未見他收斂在外的風流之名。若非顧及妹妹欹雲嫁過去的待遇,他完全不願搭理此號人物。
初聞皇上降旨,他曾冒著違上的生命之危為欹雲婉拒此門親事;卻為皇上以欹雲貌純性平和,必能因李氏一族與成都最大商會結合帶來最大的政商利益。
“李兄所言極是。對於珍貴之寶買進賣出,鷹堡的確沒有所謂的地域性;但可惜之處常在於貨主不願相讓,不知李兄是否有同感?”
龍沐勳又往前走了一步,對於一向視女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