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關於貼身採訪,只要回答我YesorNo。”她眼神堅毅無比。
“愛莫能助。”皆川凜還是堅持著,轉身離去。
“等等。”梁舒不顧危險闖進他欲關闔的電梯,存心跟他耗上。
換上凜然的神色,他不想讓她挖掘他太多秘密,也不想讓她阻礙他去魔力居酒屋的計劃。
明天,或許明天他該回到北投的老家去,徹底擺脫這位在飯店守株待兔,名叫梁舒的女人。
走出飯店,他隨手招了輛計程車,無情的拒絕梁舒的隨行後,便命司機開往東區的巷子。
“先生,你女朋友的計程車還在後面跟著哎。”有點年紀的司機善意的提醒。
他實在搞不僅現代男女的感情,怎麼一不對盤,一個狂跑,另一個就在後頭猛追。
“甩掉她。”皆川凜從後照鏡看見他的責怪,脫口而出的說:“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下一秒,他懊惱著自己的解釋,索性把甩人的任務交給司機,轉頭貪看夜晚的臺北。
梁舒果然還是跟丟了皆川凜,正當她扼腕之際,皆川凜已經悄然走入東區巷子裡的一幢大樓,搭上電梯直往十九樓的魔力居酒屋。
許多的八角燈籠光芒如晝,距離上一次,又是近一年的光景,皆川凜習慣性的走向右手邊,閉上眼觸碰著好奇又令人覺得深不可測的戀佔之石。
曾經他在觸碰戀佔之石的當下,掌下的石頭出現異狀,讓他一度以為他碰觸著某人的臉,掌心像是著了火似的燙,他不知異象代表什麼,只把這個秘密藏在心中。
願長的身影繼而在香楓下盤桓許久,他才往店裡頭走進。
“凜,真的是你來了。”眼尖的慄海雲一瞧見他,旋即咧出開懷的笑臉。
面對如此熟稔的人、環境,皆川凜感到無限心安,但是,也許是孩提時的不堪遭遇,造成他個性上的壓抑,所以他也只是以點頭、欠身回應慄海雲的熱情。
皆川凜選擇在矮吧檯前的位置坐下,沉默寡言的牧野健依然負責掌廚,慣例的給了他一眼,當作是招呼。
“又是出差順道回臺灣?”慄海雲端來皆川凜喝慣的酒,親切的問。
兩唇相抿扯出一個弧度,當作是預設。
他鮮少談及他自己,太冗長的過去,太沉重的故事,一時片刻也訴說不清,徒惹欷吁罷了。
“牧野,請給我一份相同的東西。”這兒的味道讓他懷念起父親,連食物,他都不忍更換,即便老闆娘道子早替這間居酒屋的選單更換過上百回了。
牧野健面對著爐火張羅著熱食,“在新聞上看見你,我有預感你會來。”他冷不防的對皆川凜說。
“嗯。”簡單一應。
男人就是這樣,對話不超過十句,很多東西都在眼神的傳遞,不知情的旁人還當是兩個啞巴在相望呢!
剛從他桌交際歸來的道子,直往皆川凜身邊走來,手往他肩上一搭。
“凜,當你是讓工作忙昏頭了,許久不來。”風情萬種的她往一旁的位子上落坐,臉上掛著的始終是她招牌似的嫣然笑容。
“道子……”
“停,叫道子就可以了,不用在那兒姐呀妹的,我承擔不起。”道子趕緊搶先一步阻止。
“尤其嚴禁姨、嬸之類的稱呼。”惡作劇的慄海雲補充說。
“慄海雲,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慄海雲訕訕的傻笑,趕忙送上一杯酒,好寬了老闆娘的眼。
“原來你老闆是黑崎遙,今天牧野說你在電視上,我還當他是想你想瘋了,胡亂抓人頂替你,沒想到還真是你這小子。”
黑崎,這是他在居酒屋時,最不願憶起的姓氏,亡父也不想屬於他的聖地,被這姓氏給染色了吧!
瞧他一臉痛苦,非不得已不想提及的模樣,看透來往客人的人生百態,道子很識趣的終止這個話題。
“凜,你也真是的,老吃這幾樣菜也不膩,你還真是捧牧野的場,不過這就頂不給我面子的了,我絞盡腦汁在選單上下了多少心力,可你對新菜老不賞臉,這讓我很挫折效。”道子黃鶯似的嗓音滔滔不絕的數落著皆川凜,就是不讓他沉浸憂傷的思緒裡。
凜是個冷淡壓抑的人,明明那雙眼無時不刻都在洩漏著內心滔滔然的情緒,傳遞著他有成千上萬的話語想要分享,可是生性寡言的他,悶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來、自己若不是認識他許多年,真會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