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說,但是不適合在這裡說。”梁舒勾著他的手,欲往飯店後方的茶館走去。
皆川凜拂甩開她的手,“如果你想有什麼交易,怕是要失望了。”
她不在意的淺笑,“是有個交易跟你談,但是我不接受你的拒絕,當然你可以說我霸道,這點我承認。”
兩人在飯店旁的林陰下,默默無語的凝視著。
皆川凜看著身前的女子。
眉清目秀,未施脂粉的肌膚透著自然的暈紅,眼神慧黠得似是在估量著什麼好玩的事,那一頭在風中飛揚的長髮散著香氣,她的態度過於篤定,彷彿什麼事都在她掌握之中。
“拒絕與否由我決定,接受拒絕與否則是你的權利,我不干涉。”
“我對你十分感興趣,想要請你成為我的採訪物件……”
“愛莫能助。”不等她把話說完,皆川凜斷然拒絕。
“等等,你真無禮,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埋怨了一下,她繼續剛剛的話,“我對你十分感興趣,想要請你成為我的採訪物件,而且是貼、身、採、訪。”
貼身採訪?這臺灣女孩在說什麼天方夜譚?荒謬至極。
“只要你在臺灣一天,我就會跟著你一天,貼身採訪就是連你的生活細節,也在我採訪的範疇之內。”
“我沒興趣。”他轉身往飯店的偏門走去。
“皆川凜,我說過我不習慣接受拒絕的。”梁舒追上前說。
“我也說這是你的權利,我不干涉。”
“皆川凜,黑崎遙到底與你是什麼關係?只是單純的老闆與下屬?”她直率的問。
他停下腳步,處變不驚的看著她,“不關你的事。”拋下冷如南極溫度的話語,他跨大步離開。
這回梁舒選擇不追逐。她佇立在原處,笑容充滿著玩味,這才是第一次拒絕而已。
“皆川凜,你越是不答應,我就越要達成目標,最好你夠神秘,免得我還沒發揮所長,就對你興味索然,這樣我可是會生氣的。”
終沒的語調,像撒嬌的女孩,香香甜甜。
“他要出門,在這三更半夜?”看著畫面上的皆川凜,梁舒的好奇難以控制。
二話不說,她抓起外套跟提包,跨步奔跑的追上他。
“皆川凜,當真的不考慮我的提議?”她冷不防的從他身後開口。
皆川凜一見著是她,臉上有著詫異,“是你,為什麼你會在飯店二十樓?”
二十四小時埋伏?這小姐會不會太瘋狂了點?還有,這家飯店的保全未免也太草率。
“為什麼不能在這兒?”她挑釁的反問。
“二十樓已經由明集團完全承租,飯店是不可以違約轉租給其他客人的。”他的眉蹙攏著,不是不悅,而是叫她的行徑給顯著了。
“你覺得飯店對顧客的承諾很重要吧?”
“你覺得呢,小姐?”他把問題仍回給她。
瞧她那眉梢挑著,皆川凜直覺問題有陷阱。
“肯定的答案。”梁舒好整以暇的套上外套,“飯店必須遵守對顧客的承諾,早在明集團決定下榻麗景飯店,我就已跟飯店簽約準備長住這間地處偏遠的套房,飯店是有出面請我考慮換房,但是我喜歡這個房間勝過其他,況且我也承諾不會去騷擾黑崎先生。基於先來後到的道理,你是無權指責我,或是飯店服務人員的。”
“飯店至少該善盡告知義務。”
“皆川先生,既然明集團的人能對飯店要求,不可以走漏有關黑崎遙一舉一動的訊息,包括他住在哪間房間,那為什麼我該允許我的住處被洩漏呢?也許我是個蹺家的婦人,最希望的就是有個地方隱藏。”
“可是我感覺你分明時時刻刻在注意這層樓的動靜。”事情沒有她說得單純。
“你確定?”
“再確定不過。”
梁舒瞪著無辜的眼,“誤會,我只是注意皆川先生你一人而已。”
“小姐。”他實在不明白她的動機。
“別小啊姐的,八股,我是梁舒,你可以叫我舒,或是依日本習性強冠上個子字——舒子,也行。”
“你到底想從我身上知道什麼?如果是有關來臺投資計劃,我不是黑崎遙,無法提供你任何訊息。”
“就因為你不是他,而是你——皆川凜。”他有他的原則,她也有她的堅持,“黑崎遙主持的投資計劃我沒興趣,單單就對你有興趣,你越是低調、躲藏,就越讓我想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