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聲傳進了枕春的耳朵裡。
臨淄王面色一訕,上前一步,道:“婦容乃是女子德行,皇后娘娘怎能面上不加修飾便素面以示諸位外臣……”
“閉嘴。”枕春面色沉鬱,忍著孕中不適,手緊緊攥著龍椅上的獸頭扶手。
臨淄王陡然領了一句罵,竟是頭次見得貴族女子之中也有如此潑辣,措不及防愣在原地。
川崎侯道:“皇后娘娘即便身子不適,也不能坐陛下的龍椅。龍椅乃是天子之象徵,上頭的花紋是九五之尊的……”
“那你們便對著這龍椅三跪九叩,稱頌我大魏福澤綿長,把你們的妻女交到扶南人的短斧大刀之下罷!”枕春手按小腹,聲音嘶啞,疾言厲色而斥。
諸臣頓時噤若寒蟬。
枕春輕揚眉頭,徐徐而道:“如今是什麼時候?該恩令內侍去搬個小榻,過來遮住簾子、擺上軟枕、華衾,再掛上珠簾,給諸位大臣緩緩唱個禮?”她諷刺地冷笑一聲,“這每一時、每一刻,都有南疆的將士被斬殺。你們的陛下,腹上、背脊覆著長箭的重傷,在滿是屍體的泥濘中砍殺。你們卻跟本宮說面上的妝容、說椅子的花紋。國難當前,如今誰才是怯懦無能的那個?!”
滿朝文武應聲俱跪,朝堂安靜得好似死了。
須臾,安青山拱手:“皇后娘娘但請吩咐。”
枕春掃一眼大皇子:“秦王說。”
大皇子輕輕擦去頭上冷汗,上前撩袍奏道:“樞密院來報,前方戰急。平原上第二次、第三次會戰,我魏軍皆不敵扶南國。如今父皇負傷臨陣,萬般危急。並肩王有計放火燒山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