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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朝大勝扶南國時,並肩王便是副將,率軍直入了扶南國皇宮。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扶南國的皇子們盡數斬頭。”說著竟有讚許之意,“九皇叔固然難纏,率軍打仗倒是很會審時度勢。十三位皇子在那夜被他斬首十二人,唯獨一個逃出失蹤。書陳中稱,如今有一王儲歸國,稱是扶南國王之嫡嗣,自立為王。便是此人集軍十五萬,揮旗入我大魏南關。”

“如此說來,竟是與我大魏有血海深仇的新扶南國王?”枕春輕輕轉眸,也覺危險,“陛下準備如何處之。”

“當務之急,自是揮軍南下平亂。只是對南疆戰事最為了解的人……已經不能出戰。”慕北易眸子微眯,“擬定人選,也是一件難事,朕自去御書房與眾臣斟酌。”

枕春頷首。對南疆最瞭解的人,不過就是並肩王慕永鉞與柳柱國了。這是一件棘手的難事,想來慕北易也是心如火煉。她不便再多置喙,頷首應道:“自然以國事為重。”

慕北易卻道:“今日本是你的喜日,應當與你飲合巹吃八寶的。”

“臣妾一人的喜日,哪裡比得上整個大魏國的要事。”枕春便送他出去,“陛下料理完政事,再尋臣妾也不遲。”

這便是將慕北易送走了。

蘇白隨著枕春往凰元宮去,一路也是規勸道:“娘娘待陛下也太冷漠了些。”

“有嗎?”枕春心不在焉。

蘇白輕聲嘆息:“如今您是新後,青春貌美獨寵六宮,父兄皆在肱骨的位置上,陛下自然遷就您。倘若十年、二十年之後呢?倘若您父親致仕,倘若往後再有選秀呢?”

枕春擺弄著手上的瑪瑙手串,搖頭嘆道:“蘇白,你知道我心思不在帝城裡。笑臉迎人也罷,冷面冷心也好。我供著他迎合著他,便能幾十年如一日地獨寵六宮嗎?父親總會致仕,選秀也會像割韭菜一樣一刀一把一刀把。既是與他已經修成夫妻,尋常心便很好了。”

“您就算不為自己打算,也要為五皇子打算。”

枕春卻輕笑一聲:“懷凌?他的封地我都想好了,便去做個燕王。燕王多威風,要學騎馬打仗,像他的舅舅一樣,做個守護雁北的大男子。”

蘇白體諒枕春的這一顆執拗固執的心,便也不再勸了。

進了凰元宮,目之所及,是還未來得及更迭的陳設。處處典雅精美的裝潢,都是前一個女主人柳安然喜歡的樣子。

慕北易甚至都沒有緬懷一下柳安然,便像個孩子一般迎著枕春入主中宮。

果然無情。

枕春看著處處都是礙眼,伸手指點:“那秋香帳子配金燭的給換了。”

蘇白問:“娘娘想換做什麼顏色?”

“綠帳紅燭。”

“咳咳……”蘇白眉宇成川,“那庭院裡的鵝黃瓷瓶綠菊呢?”

“換赤金大瓶子裝紫牡丹。”

“娘娘……”

枕春斂眉:“大俗既雅,什麼鮮亮整什麼,要看著眼睛刺的最好。”

蘇白無可奈何,便只得吩咐下去。枕春斂著赤紅的鳳袍長裙,往寢殿走,那是柳安然住過的地方。

她忽然有種不好預感,可能自個兒此生都要活在對過去的回憶之中了。想了想,又從殿外喚了個主事的女官過來:“把桌椅几案都送去上一遍兒淺漆,床這等的大件兒全換新帳子。杯盤、瓶子、妝奩與針線繡物都撤了,待本宮瞧著好的再填上來。”

女官很是為難:“皇后娘娘,大喜日子,搬動物件很是忌諱。”

“黃曆忌諱便是忌諱,本宮看不順心不是忌諱。本宮可告訴你……”枕春想了想,隨口便胡扯,“妖禍明妃聽過嗎?讒言惡女聽過嗎?養大狗猛獸咬人的那種,本宮很兇的。不要以為本宮是新後便推三阻四,小心本宮不高興了,可是不講道理的。”

那女官聽了嚇得一個激靈:“是是是,奴婢這就去辦。”

枕春溜達了一圈,聽見懷凌在暖閣裡哭,便摸進去看。

懷凌一歲了,已經會奶聲奶氣喊句阿孃。他肉呼呼的小手扒拉著搖床上頭的帷幔,見了枕春咯咯笑。枕春是他親孃,見了自然是喜歡得要命,上前抱了一會兒,又含笑親了兩口。

奶孃們是連月牙特意選來的,個個得用又本分,見枕春寵愛兒子,還勸了幾句“稚子少抱”。枕春不得趣味,又拿糖糕去喂小懷凌。奶孃又勸“吃多壞牙”。

枕春:“……”

還沒喂奉先兒好玩。

如此磨蹭了一陣,喂著懷凌吃過午膳,枕春又貪了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