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鄭州情人 一

太濃了吧/否則怎麼苦的說不出話/每次都一個人在自問自答/我們的愛到底還在嗎/已經淡了嗎/再加些糖也很難有變化不如喝完這杯就各自回家/別坐在對面欣賞我的掙扎/一場失敗的愛情/像個笑話。。。。。。這首《咖啡》在我那臺老式唱機裡反覆播放著,這個唱片我也儲存了很久。對於張學友,我說不上喜歡,也絕不討厭,收藏這張唱片多半是因為這首歌。

七月的天是悶燥不安的,在這個地圖上既不偏南靠北也不中立卻被稱作中原的中心城市——河南省會鄭州,七月總是那麼不倫不類,天氣陰晴不定,人們忙閒無度,就像剛會直立行走時的人類,衣著新舊整破無關緊要,走路跌跌撞撞,還時而會大哭大笑,也隨時都會撒尿。

在鄭州熱的時候,氣溫會驟然升至四十多度,從“為你鍾情”酒吧走出來,玻璃門裡面的拉手冰涼激心,而外面的另一個拉手卻灼熱燙手。當然,鄭州不倫不類的天氣夏天也會突然降至十度或幾度,站在“鄭州世貿”裕達酒店大廈的48層樓頂看風景,你會感覺冷風刺骨,如果你是和初戀情人一起站在這座城市最權威的建築上,你不用擔心她會因害羞而不過來擁抱你,即使在七月盛夏,她依然會主動的。

今天不錯,是個酷熱的日子,以為酷熱,我可以不去上班。

十點一刻了,我還沒有要起床的打算,若不是昨晚忘了關閉鬧鐘今早八點準時吵醒我,我現在肯定還在與周公對奕呢!看看床頭的日曆,今天是一九九年五月十一日星期六,再往下看:宜祭祀打井 忌遠行修葺。

我揉揉朦朧的眼睛,仄了一口昨晚剩下的半杯濃咖啡,多少清醒了一點,我起來開啟唱機,這首《咖啡》就開始了,一早聽這種音樂好象不大舒服,但我已經習慣了。

我喜歡這首歌是因為我愛咖啡,我喜歡喝咖啡卻不只是因為這首歌,

作者題外話:本人其他文章連線//blog。sina。/daihaitao?retcode=0

鄭州情人 二

幾道強烈的光透過那片百葉窗落在我的床頭照著我這雙腳,我不是很清醒,朦朧看上去像幾隻凶煞的眼睛在向屋內仇視,我總是經常冒出一些很古怪的想法和念頭,連自己也無法理解。我的腳很瘦,但在讀河大的時候卻經常包攬長短跑冠軍;我的腳很結實,青筋凸現,因為上班卻要穿那可惡的皮鞋,被逼的秀氣十足。

“要走正道!”有人喊了一聲,我被嚇了一跳,我好象感受到了一股恐嚇,是百葉窗外那雙仇視的眼睛——要走正道,我彷彿聽到了誰在吶喊,我莫名的對自己很自戀,同時又莫名的感到恐懼。我迅速的起床,拉下那面百葉窗,房間頓時暗了下來,兩口喝完那半杯涼咖啡,就去洗臉刷牙,音樂切換成了《心如刀割》。

我不能確定自己更接近於哪種病態,我沒有諮詢過醫生,我總是被莫名其妙的某種不規則的想法或念頭一驚一咋的追逐著包圍著,我清楚地記起那天在貝貝家洗手間裡看到一團帶血的衛生紙時自己坐在馬桶上是那麼可怕的全身痙攣,我有時侯被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折磨的很痛苦。徹底洗個澡吧,臉還沒洗我就一下坐進浴缸擰開冰涼的水龍頭。。。。。。

房間內電話連續響了幾次我都沒有理會,冰涼的地下水侵蝕著我的肌膚,非常舒服,也很另我興奮。我聽到音樂又成了張學友最具挑戰音域性的《天下第一流》,我隨手抽了支菸,我的浴缸旁始終保持放一包“帝豪”,我喜歡泡在浴缸裡抽菸,在香皂泡沫中吞雲吐霧,那時心情真正放鬆。

洗完澡換上那件寬鬆的藍格子睡衣,從唱機裡取出張學友專輯換上一個美國鄉村爵士唱片,音樂徐徐響起,我想起了電話,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回撥是公話,我就沒再意,重新沏了杯咖啡痛飲一口精神特爽!拉起百葉窗看到下面草坪上那位戴大斗笠的工人正春夏秋冬如一日地在修剪草坪,兩名保安在無所事事地遊逛著,現在是下班時間陸陸續續的車子駛進車棚,人們飛快地鑽進各個衚衕,室內忽忽的空調冷風吹乾了富貴人家隱隱的汗漬,剩下一團火熱的浮躁在廣場和大街上狂跑,一切是那麼無聊,又是那麼至關重要。

我坐在書桌前,享受著空調下的十七度涼風,聽著柔緩的歐美爵士,突然覺得自己成了貴族,儘管喝的是底檔速溶咖啡和住著租來的窮人部落小區四十平方小屋。拿起自己未出版的手寫本詩集《孤虯集》,看看幾天前未寫完的無名小詩,頗感失望:

那是一個飄雨的黃昏

屋簷下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