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五六年都只是她去喝了口水的時間一樣。

一眨眼就過去，很快。

葉夭夭一邊摸著小白的頭，一邊在小白的旁邊緩緩的坐下。

她的眼前，像是放電影一樣，一幕一幕都是她自從認識賀卓樺以後發生的點點滴滴。

第一次在家裡見他，他背對著她，冷清疏離。

第二次來別墅，她被小白嚇的魂飛魄散，他剛好出現，第一次拉著她的手，陽光撒在他身上，好像在發著光。

給她開學生會，他坐在教室裡格格不入卻又令人移不開視線的耀眼。

他看著黎靜時的深情，他為了黎靜利用別人時的可惡。

他諷刺和警告她時，眼睛裡的厭惡。

她安慰他時，即使沒什麼作用，他眼睛裡依舊浮現出的那抹溫暖。

一路走來，原來，他們竟然經歷了這麼多。

“小白，他走了。”

葉夭夭的聲音有些暗啞的響起，像是對著小白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你知道嗎？他走了，他丟下我了。”

“我等了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事，遍體鱗傷，好不容易，我站到他身邊了，可是他卻丟下我走了。”

“小白，你知道嗎？以前，我總是不相信他是喜歡我，是愛我的，我懷疑他，試探他，即使我和他結婚了，我也認為那是因為孩子，他才會和我在一起的。”

“其實，我始終不相信他是愛我的，而現在，我相信了，我相信他是愛我的，可是，他卻不在了，你說，這是不是老天對我的懲罰，他嫌我要的太多，顯我做的不夠好，所以把我所有得到的都奪走了，是不是？”

“小白，我真的——真的撐不下去了，我想要去找他了，你會怪我嗎？不會的是不是？你可以理解我的吧？”

葉夭夭說完，抱著有半人高的小白，眼眶通紅。

樓上，二樓的房間裡。

只有浴室的燈開著，在這樣寂靜的夜晚，連時間都好像靜的停止了一樣。

葉夭夭穿戴的整整齊齊的，她站在浴室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眼神平靜，臉上是一種輕鬆的平淡。

是的，一個人，一旦有了某種決定，就會變得平靜義無反顧。

就像是此刻的葉夭夭，好像這麼多天的煎熬，終於要結束了。

“小九，小六，樂樂，對不起，媽媽不夠勇敢，媽媽跟懦弱，原諒媽媽，對不起。”

賀家老宅。

賀老爺子坐在書房裡，他已經這麼坐了一個下午了。

此刻的他，看著窗外面漆黑一片。

葉夭夭臨走時的話有不停的出現在他腦海裡。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葉夭夭今天為什麼突然讓三個孩子過夜？

並且，她走的時候，對三個孩子說的話，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就好像——

就好像是在做某種告別一樣。

幾分鐘後，賀老爺子突然站起來，走到樓下。

樓下，賀媽媽正陪著三個孩子在玩。

“你過來一下。”

賀老爺子招了招手，將賀媽媽叫到了房間。

“爸，什麼事？”

賀媽媽站在一邊，恭恭敬敬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