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爺爺，那樣威嚴傲氣的人，一夜之間，就好像突然蒼老了一樣。

呵，可能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就她一個人不知道。

氣氛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既安靜有沉涼。

電視機的聲音不大不小的響在耳畔，可是在葉夭夭的耳朵裡，卻全然聽不見。

葉首長的目光依舊看著電視，像是沒聽到葉夭夭的話一樣。

只是有些歲月痕跡的臉上，確是一種沉寂。

半響，他這才緩緩的回過頭，看向葉夭夭。

眼神中是心疼，是沉重，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慌亂。

“夭夭，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照顧好孩子，等著賀卓樺回來，他——會回來的。”

葉首長說完，氣氛顯得更加沉涼。

葉夭夭緩緩的抬起頭，一雙微微有些腫的眼睛，此刻看著葉首長，確是以前平靜。

像是被攪的天翻地覆的湖水，終於在某一刻突然的沉澱了下來。

平靜又寒涼，不再起一絲波瀾。

“爸爸，他——還會回來嗎？”

葉夭夭眼神出神的盯著葉首長，走向是透過葉首長的方向，在看別的什麼。

她的話，像是在絕望之際卑微而又希翼的在尋求一點點的安慰。

又像是對此刻處境的嘲諷。

她的話，明明是疑問句，可是聽起來卻像是否定句。

是的，如果她還不確定的話，看了葉首長，她就知道了。

“夭夭，會回來的，只要你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孩子，等著他。”

葉首長看著葉夭夭在短短的幾個月裡，削瘦的不成樣子。

整個人的眼神中，再也沒有了一點點的光彩。

他心裡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扯主一樣疼。

從小到大，他都把葉夭夭當男孩子一樣的撫養。

他當然不希望女兒受這樣的痛苦，可是，沒辦法。

他阻止不了，阻止不了夭夭嫁給賀卓樺，保護不了賀卓樺。

“爸爸，您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

葉夭夭眼神平靜的看著葉首長，淡淡的開口。

“今天晚上要不住下吧？明天再回去。”

葉首長看著葉夭夭站起來的動作，說道。

“不了，我還是先回去了。”

葉夭夭說完，視線看向已經微微有些皺紋的葉首長，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頭上也有了根根白髮。

“爸爸，您早點休息。”

葉夭夭很深很深的看了葉首長一眼，轉身離開。

葉夭夭離開後，葉首長坐在沙發上，雙拳緊握。

葉夭夭開著車，很快，就到了家。

家裡今天沒有一個人，只有她和小白。

回去以後，她給小白在冰箱裡找了些買好的生肉，給它端到了後院。

小白一看到葉夭夭，歡快的便跑到她跟前，一個勁的蹭她的腿。

看到葉夭夭手裡端著的肉，更是爪子伸出來，迫不及待的想要吃。

葉夭夭看著小白吃著，它現在已經有半人高了。

想起來當初第一次來賀卓樺的別墅時，她被小白嚇的魂飛魄散的情景。

那景象，似乎就在眼前。

好像這五六年都只是她去喝了口水的時間一樣。

一眨眼就過去，很快。

葉夭夭一邊摸著小白的頭，一邊在小白的旁邊緩緩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