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亭竹原想的是,安久招到新兵之後肯定要進行訓練,梅氏基本都是資深殺手,用來訓練新兵最合適不過。如此一來,梅氏就有了掌控全部自衛軍的契機。
而梅亭竹也萬萬想不到。安久會把實力強悍的控鶴軍舊人安排去做斥候。
安久早上忙著出去招人,過午才吃上飯。
“你說的劃分是不是太簡單了?”安久塞的滿嘴都是菜,鼓著腮幫子動來動去。皺眉看著埋首在案前不知道在寫什麼的楚定江。
楚定江沒抬頭,“一千人不多,內部分層不需要太過複雜。不過簡單也有簡單的弊端,這十組的領頭都要用心腹之人。”
安久端著碗湊過去。
楚定江淡定的把東西收了起來。
“你在寫什麼?”
楚定江攬住安久往飯桌那邊去,她使勁扭頭,看見一摞書中間露出信紙,“寫信?”
“嗯,我寫信問問盛長纓的孩子生了沒有,順便讓他在京裡給魏予之留意有沒有好姑娘。”楚定江按著她坐到飯桌。
安久忙點頭。“恩恩,這個要上心一點。我看他很急的樣子。”
楚定江挑眉,“很急?”
“對呀。他頭一回見著我就說要娶我,眼瞅著是很急。”安久又塞了滿滿一口菜,含糊道,“對了,最要緊的是漂亮。”
雖然是情敵,但楚定江也不禁為魏予之掬一把同情淚。反過來想想,自己與安久之間也是艱難了一點,但至少她把他看進眼裡了,肯多花心思去考慮。
楚定江忽然覺得自己和魏予之都屬於受虐型,放著許許多多正常姑娘不喜歡,偏看上這麼個沒心沒肺的!
安久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兀自胡思亂想,“你說,魏予之能感覺到我的情緒嗎?”
“他是施血之人,應當感覺不到吧。”楚定江道。
“好吧,拿了人家的心血,付出這點代價也微不足道了。”安久說罷,飛快把碗裡的飯扒光,擱下碗筷胡亂抹抹嘴,“我和血煞說好去汴京一趟。”
“去華容簡手裡搶人?”楚定江默默收拾桌子。
他們都不習慣有外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晃來晃去,因此一直都沒有僕婢伺候,安久是吃晚飯抹嘴就走的傢伙,做飯洗碗的活全都落到了楚定江身上。
“要不短時間去哪裡找人啊!夏天來了,冬天不遠了。”安久理直氣壯,“那些人是被銀子吸引過去,又不屬於賞金榜。”
冬季,是遼國騎兵到大宋境內“狩獵”的季節。
楚定江道,“雖說是拿錢做事,但真正的能人都是賞金榜的固有殺手,你去搶了來,華容簡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安久與莫思歸處的久了,也染上他的惡習,使勁咂咂嘴,“還有這樣的事?那怎麼辦?”
她的朋友不多,哪怕如今與華容簡之間有了隔閡,可歸根究底她還有點點在意的。
“若是旁人,我真就上去搶了,可是我與華容簡認識以來,一直都是他幫我,最後我還為了你欺瞞了他。”安久嘆道,“是我欠他比較多。”
華容簡生母之死,可以說是楚定江一手造成,安久作為知情人,在華容簡彷徨無助來找她傾訴的時候,她裝作並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還與楚定江有更加親密的關係。
這些都是她與華容簡疏遠的根本原因,而她無能為力,因為兩個人之中,她只能選一個。
“要是以前的你,不會有這麼多顧慮吧?”楚定江含笑問。
安久道,“我過的日子哪有這麼複雜!”
以前她的全部生活就是接受命令、執行命令、完成任務。
“我記得縹緲山莊有不少殺手吧?”安久眼睛忽然一亮,“你幫我去跟魏予之問問,他與縹緲山莊還有沒有關係,若是沒關係,我可就去搶人了。”
這也是個捷徑,不管是縹緲山莊、控鶴軍還是賞金榜,本質上一樣,都是殺手組織,都有相同的習性,那就是——服從。
這些殺手習慣於服從強者,安久說是去搶,很貼切。
“我有一點顧慮,你先別忙著行動,讓我想想。”楚定江直覺不能去搶縹緲山莊的人,並不是因為怕得罪誰,而是有一些莫名的顧忌,他得把所有得利弊都想的清清楚楚才能放心讓安久去做。
安久想到縹緲山莊的背景複雜,也不知道現在那些殺手是聽令於誰,的確不好貿然去搶。
既然楚定江有顧慮,她潛意識便相信他,立即決定暫時不行動,“好,那你想想,我去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