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很冷。
從旁人的口中,他只能得到這兩個並不具體的形容。
“去吧,繼續盯著。”蕭撤道。
那人應了一聲,消失在黑暗裡。
蕭撤頓下動作,仰頭望著那束月光,久久未動,如同一尊俊美的雕像。
“安久……”他每一次念這個名字的時候,便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膝上的書是他親手寫的,那個時候他還有些殘存的記憶,匆匆寫下了許多東西,後來的幾年間,他用這些記憶的碎片做了很多駭人聽聞的事情,然而心卻越來越空洞。
困惑,如影隨形,隨著記憶越來越淡,困惑越來越深。
直到知道安久的存在。
他固執接近變態的追求完美,一直在思索應當怎樣把她嵌入自己的生命裡,他組建“獵者”時,第一個便想到安久,從哪一個方面來想,安久就是他所追求的完美武器,然而不知為什麼,最終竟然打消了這個想法。
就在他還苦苦探索的時候,不防竟有一個人走近了安久,將她護的密不透風。
原來,擁有,首先要有交集。
“你是我的良藥嗎?”蕭撤手指拂過紙上狂亂的字跡,血液中燃起一種久違的熱度。
那是一種挑戰心中大恐懼的興奮感。
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都不能抹去內心深處的恐懼,假如,安久並不能幫助他恢復記憶,假如,她的出現不能令現狀有絲毫改變,那他接下來該怎麼辦?該做些什麼?
她就像一個希望,只要在那裡就能夠支撐他活下去,可他不能一直活得不明不白,總有一天要觸碰它,看看究竟是真相抑或只是泡沫。
蕭撤合上書,傾身觸碰面前那一束月光,十根修長的手指相互交錯,似欲接住它,卻把地上的白霜攪成碎片。
安久,我來了,你知道嗎?(未完待續)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好聽話
安久猛的坐起來,額上的汗凝成水滴。
“做夢了?”楚定江伸手攬住她。
安久深吸了一口氣,“很久沒有夢到這些東西了。”
楚定江沒有問,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
夢裡她一次次錯手殺了自己的父親,一次次眼睜睜的看著母親死在自己面前,好像一個永遠不停止的輪迴,直到最後那個人遙開車窗,彈掉菸頭,衝她微微一笑。
“曾經我以為那個人的等待是歸宿,沒想他才是我真正的噩夢。”安久抱緊楚定江,“你要答應我……”
“嗯?”
“永遠不離開我,永遠對我好,就像現在一樣。”
“嗯。”
“也許你認為自己不夠成功,但是在我心裡你是這世上最強大的男人,強大到,只要我看見你就感覺任何事情都不能令我絕望。”
楚定江抬手順著她的發,聲音裡微微沙啞,“一直以為你不會說好聽話,沒想到說起來也這樣要人命。”
安久笑起來,“我說的是真話。”
“我答應你。”楚定江輕聲道,“睡吧。”
兩人又躺回去,安久像一隻樹懶攀在他身上。
睡意朦朧的時候,她咕噥道,“夫君。”
這一回安久並沒有窘迫,叫的十分自然。
“嗯。”楚定江一下一下拍著她,心中盤算著是時候該準備婚禮了。
翌日清晨。
梅亭竹過來尋安久。
落座之後,她先說了老夫人的事情,見安久態度敷衍,便轉而說起來梅氏的安置問題。
“你的軍隊如今還缺人吧,家裡這種情況也幫不上什麼大忙,不過好歹幾代人在控鶴軍效力。若是有需要,儘管開口。”梅亭竹道。
前幾天楚定江才跟她分析過梅氏的發展,明明就是他們有求於她。還做出一副施恩的樣子,不過想到自己的確也需要人手。便學著楚定江交代的話道,“是需要人,不過也不好太麻煩族裡……”
“都是一家人,就別說這些了。”梅亭竹道,“毒變之事沒有解決以前,咱們也只能耗在這裡,能幫上忙總好過閒著。”
“那我就不客氣了。”安久爽快的接受了她的好意。
梅氏的人統共也就那麼些,安久拿到名單之後就把他們分在一組。領頭也選用梅氏之人。照楚定江的計劃,一千人將會被分作十組,一百人一組,而梅氏並不在這十組裡面,他們是作為斥候組的獨立存在。
當然,梅氏暫且不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