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遠水難解近渴啊!”左宗棠搖了搖頭,“四大工今年內都未必能開,移民蘭芳的費用不小,每個人起碼需要幾十塊元的路費和安置費,百萬人就是幾千萬,至於滿洲……還沒有打下來呢。可是兩江的運河上面討生活的幾十萬人已經沒了財路,如果再用蘭芳鹽替代淮鹽,只怕短期內就要出亂子。這鹽務改革,最好還是持重一些吧。”
朱濟世蹙了下眉,左宗棠再三哭窮想來也有一些道理,不過兩淮鹽商還是沒有必要儲存下去了。
“那就行票鹽法!”朱濟世沉聲道,“蘭芳鹽不出兩廣、湖廣,兩淮鹽就在兩江、閩浙、淮北行銷,川鹽的市場是四川、雲貴。”
票鹽法其實就是卡鹽商,將鹽梟合法化,同時照顧灶戶的利益。衝擊雖小,但也不是沒有。
朱濟世又道“另外,鹽商必須安置遣散各自的鹽丁,如此孤王就不追究他們為滿清效力200年的罪過了!”
第437章 青幫的榜樣是紅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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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朱濟世視察應天王宮和孝陵修繕工程的時候。在杭州城內西湖邊上,一處富麗堂皇的公館,這些日子裡,也是來來往往的人不斷。公館的門臉兒上面,掛著個潘府的小牌子,門口還有幾個青衣小帽兒,僕人打扮的青年,看見有人過來,就上前滿臉堆笑地迎接,還說上幾句外人聽不大懂的話語,來人則多用古怪地手勢抱拳行禮,再對上幾句切口,就被人迎了進去。
一個戴著禮帽,身穿西服的中年人在幾個穿短衫的青年護送下,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青年走上前去對了暗號切口,然後領著那中年大步地走進了這所裡外都透著古怪地公館。才進二堂門口,就看見個“替天行道”的匾額高高掛在一處廳堂的大門上面。一個手持摺扇,身穿長袍,筆直闊口,光著個腦袋好像是個高僧的老者就已經迎接了上來“是胡先生吧,可把您盼來了!要知道我們在這裡是等得望眼欲穿!怎麼樣?路上還順利?”
那個中年人摘下禮帽,一頭長髮就垂了下來。在眼下的江南,男子要麼剃個乾淨清爽的光頭,要麼梳個髮髻,要麼就是西式的短髮。像這個中年男子這樣留一頭長髮的,可真是絕少見到的。
長髮男子朝老者拱了下手,開口就是難懂的廣西官話“兄弟太平天國護天侯胡以晃,請問老先生可是漕幫領幫潘先生?”
這裡原來就是大名鼎鼎的漕幫總堂所在!而來訪之人,竟然是太平天國的悍將胡以晃!
老者微笑抱拳“老夫就是潘元祥。”
胡以晃也微笑“潘先生這裡真是不好找啊,怎麼,朱天子要對付你們青幫了?”
漕幫又名安清幫或清幫、青幫,意思自然是安清扶清。滿清朝廷是他們最大的主顧,他們當然得給滿清朝廷一點面子了。
名叫潘元祥的老者苦笑“朱家天子是紅幫共主,青紅兩幫宿怨已久。不得不防啊。”
紅幫是洪門的別稱。同洪門不一樣,漕幫在滿清是公開活動的。合法存在的幫會——人家有乾隆皇帝御賜護法盤龍棍,又幫著大清朝運漕糧,當然可以理直氣壯地活動了。所以漕幫總堂原先是開設在杭州鬧市的,而且還公開掛牌。不過由於他們的政治立場是擁清,自然被洪門視為叛徒,洪門門規“由青轉洪,披紅掛綵;由洪轉青。剝皮抽筋”。
而朱濟世是依靠洪門弟子起家造反,還有一個洪門大明山山主的名號,被天下洪門弟子視為共主。現在入主應天,成了南朝之君。自然引起青幫的驚怖。青幫總堂轉入地下,也就不難理解了。
胡以晃聽了老者的話,就是啊呀一聲“他們洪門不是說紅花青葉白蓮藕,三教原來是一家嗎?現在洪家兄弟高官厚祿者不知凡幾,怎麼就忘了青葉和白蓮藕了?”
老者看著胡以晃。苦笑著搖搖頭,做了個肅客的手勢“侯爺,裡面說話吧?”
胡以晃只是微笑點頭,跟著老者進了廳堂,分賓主落座下來。他是奉了東王楊秀清的命令。從北京南下來見這個青幫領幫的。這青幫是沿著京杭大運河發展勢力的,號稱有一百二十八幫半,運河兩岸到處都是他們的堂口,弟子無數。胡以晃在他們的掩護下一路南來,無驚無險,各處關卡,都對他們視而不見。
“潘先生,這是咱家東王殿下給您老的信。”剛一落座,胡以晃就摸出個信封,遞給了潘元祥的一個徒弟。
潘元祥展開書信看了眼,就微微皺了下眉,滿篇都是狗爬字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