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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13省,每年總能賣出去10億斤鹽吧?2000萬銀元的利潤唾手可得……”

“什麼?5個銅元能製出一斤蘭芳鹽?”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嘛!他們蘭芳的灶戶、鹽丁要怎麼活?蘭芳的鹽政衙門的浮費又怎麼交?”

“該不會朱天子將蘭芳的土人變成奴隸,用奴工製鹽吧?”

“就是奴隸也要吃飯啊,咱們兩淮的灶戶、鹽丁過的日子也苦到家了,再苦就要反了……”

屋子裡面的人頓時就嚷嚷開了,臉上卻都是不相信的表情。他們都是世代鹽商,別的事情不知道,鹽還能不知道?一斤鹽幾個銅子兒不是收不到,可問題是一分錢一分貨,幾個銅子的鹽可都摻著泥沙,能有一半是鹽就不錯了。可這蘭芳鹽的純度起碼有九成五,須得反覆熬製提純,就是有20個銅子兒都不一定能熬出來。

曹通看著滿洲錦衣華服的大鹽商在議論紛紛,就在心頭冷笑。他早就找上海的洋商請教過了,這蘭芳行製鹽的法子叫什麼……工業化!用洋灰在日照充足的海灘砌成大鹽池子,用什麼化學新增劑提純雜質,用鍋爐煮鹽滷。這生產成本低了不知道多少,製出來的鹽都是又細又白的。他們西洋人都是用這個法子製鹽的,根本沒有什麼難度,揚州鹽商如果想要開設西式鹽場也沒啥門檻——只要朝廷能夠批准。

可問題是……兩淮地方上靠鹽吃飯的人可不止這一屋子的鹽商。還有鹽幫、鹽丁、灶戶,還有各種管鹽的衙門,林林總總加起來怕是有十幾萬!幾個用西法制鹽的大鹽場就能斷十幾萬人的生路?

另外,這西人可不僅有製鹽的妙法,還有紡紗織布之法!還有能在海上往來如飛的快船,還有能噴著黑煙日行數百里,載貨幾萬石的火龍車。若都引入中國,倒黴的可就不是製鹽一業了!失業的也不止是兩戶鹽業的十幾萬鹽丁、灶戶……

看來這閉關鎖國之法,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在曹通的心思飄到軍國大事上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幽幽地道“要是……我說,咱們還是要找靠山,南邊不收可以找北邊!”

北邊?大清朝?還是……太平天國!?

曹通的目光被髮聲的人吸引了過去,原來正是丹徒鹽商李文安(和李鴻章的老爸同名)。他們李家是沿著長江往湖廣販鹽的,而湖廣現在已經成了蘭芳鹽的天下。根本沒有淮鹽的市場,雖然丹徒李家也有千萬家產,但是沒了進項,總有山空一日。另外,李家這日前的兩江錢業危機中也狠虧了一筆,幾十萬立信莊的票子三錢不值兩錢出了手,現在又聽到立信莊將被重組成立信銀行,所有立信莊的存單、銀票,都可以轉為5年期存單,由滙豐行擔保的訊息。這事兒真是讓李文安鬱悶的要死。

黃錫慶忙一瞪眼,沉聲道“懷山,你莫不是說笑吧?我們雖是商人,但也是讀過聖賢書的,可不能投靠拜上帝教,也不能去投夷狄。”

他說的夷狄當然是滿清啦,滿清失去了北京城,敗退東北。在所有沒有當過滿清官兒的讀書人看來,滿清已經失去中華正朔成為夷狄了——他們這些讀書人嘛,當然是想學而優則仕的。現在滿清那邊已經沒有科舉了,太平天國倒是有科舉,不過不考四書五經,考得是拜上帝教的道理,江南的讀書人不會啊。所以唯一有科舉可以給他們考的大明朝就是正朔!這也是朱明在江南沒有遇到士大夫階層反抗的原因。北京被太平天國打下來,滿清跑去關外當野蠻人了,他們要再反對大明朝,難道準備自己做皇帝?

李文安目光幽幽閃動,認真地給黃錫慶這個一門心思想做官(歷史上真做官了)的大鹽商分析“北邊可不止有太平天國和滿清,還有林穆翁、曾滌生、苗雨三……現在朱天子把他們頂在前面,當成抵擋太平天國的屏障,好專心整理江南地盤,就是對付咱們這樣的人!等他理順了江南,淮北、山東的藩鎮還有存在下去的餘地嗎?而且淮北、山東未必不想做大,要做大就必須要有餉源。這苗雨三的餉源不就是淮北之鹽嗎?朱家要盡收鹽利,可不僅是敲掉了咱們的飯碗,還在斷苗雨三的餉!可是他現在又要倚重苗雨三。如果咱們能和苗雨三聯手,未嘗沒有機會把淮南之利變為淮北之利的……”

他的話音未落,曹通就沉聲打斷“懷禮兄,你是不是搭上苗雨三的線了?”

李文安淡淡一笑,只是微微點了下頭。(未完待續。)

第436章 吃飯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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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的春天來到的時候,這個城市的居民都已經知道,江寧的名稱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