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無法忍受的公式。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有錯在先,也是她咎由自取;但錯都錯了,她並無意彌補。
“我真的……沒有趕她出去,你要相信我。”趙靖心喃喃地開口。
“我知道了。”他仍是那沉沉穩穩的回答。
“釋謙,你沒有其它的話要說嗎?”
“……”
“釋謙,說吧,說出你一直想說的話。你怨我的,是不是?”
他俯下身,定定地望著她那忍耐含淚的眼眸。
“我不怨你,也不怪你。靖心,那一切都過去了,你又何苦再逼我?至少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釋謙,如果我的退出能給你甚麼,那麼也許有一天我會願意離開,讓你跟她在一起。但眼前的我真的做不到,釋謙,你原諒我,我真的辦不到……讓你離開,我連想都不敢想。”
這些哀求的話難道對他再也起不了半點作用嗎?見他沉默不語,趙靖心突然害怕了。“你……還……愛著我嗎?”
“昨天晚上你才問過我的。”
“只要告訴我答案就好了。你還愛著我嗎?”
他側臉望著那淡淡的一抹斜陽,憶起他對白葦柔表白心意的那個黃昏。怎麼?又將入夜了嗎?日子怎麼這樣不禁過,不過半載時光,他的感情已隨心境老去,再也負不得半點情債。
這些天裡他想了很多,然而再怎麼想、再怎麼傷,不管他走得多遠、走得多久,山高水長,都無助於他心裡那張絕望的牢籠。
相見……恨晚。
無論白葦柔將來選擇了誰,一定都會讓他再心碎一次。
“這麼問,不怕我敷衍你?”他垂下頭,覺得疲累又心傷。“是的,我愛你。”像宣誓般的開口。
“能親口聽你這麼說,就算敷衍,也是好的。”她伸展手臂環住他的腰,笑得悲哀。
趙靖心環住他,彷佛心裡被重新注入了新生命。她知道這樣是愚昧的,可是,她只能跟他這麼要求。
求婚被拒,趙正清還因此逃避似的躲回趙家待了好幾天;可是一進喬家,他還是不住關心地往白葦柔那兒去。看到房裡只留打掃的喬恆,他不禁呆了呆。
“趙少爺,您來啦。”喬恆站在板凳上,停住朝上揮動的把子,同他恭敬地打聲招呼。
“葦柔呢?”
“搬走啦。”喬恆扭過臉,又開始揮動手臂。
“搬走?怎麼回事?不是養傷養得好好的?”
“是呀,我也覺得奇怪。可是她堅持要搬,匆匆忙忙決定了,咱們大夥兒也拿她沒法。她的身子都還沒復原呢,連蔣嬸勸她半天也不聽。她進喬家的時候,咱們少爺也沒跟她立下甚麼期限約定,說起來呢,她也不算喬家的人,要走誰也強留不得。”說罷,喬恆還嘆了口氣。“您沒瞧見她走的那模樣,連走個兩步路都還要讓人攙著,臉色白得像雪似的,我真是不明白她在想甚麼。”
趙正清掀起眉心,愈想愈奇怪:“她甚麼時候搬走的?”
“這個月初十吧。”喬恆歪著頭忖了半晌,才開口道。
這個月初十,不就是他跟白葦柔求婚的日子?趙正清靠在門邊,難道……她是為了不讓自己難堪才搬走的?想著想著,他心裡起了濃濃的歉疚感。
“我姐沒說甚麼嗎?”
喬恆愣了一下,突然跳下凳子,走到他身旁,壓低聲音說道:“怪就怪在這裡。聽繡兒說,葦柔搬走的前一晚,少奶奶破天荒地大發脾氣,還摔壞了兩塊鎮紙。我喬恆在這兒待了八年,還沒聽過少奶奶大聲罵人呢。所以大夥兒在想呀,一定是葦柔說了甚麼不得體的話,惹惱了少奶奶,她大概是被趕走的;不過話又說回來,葦柔也不像是會說刻薄話的人。所以,這應該跟少爺有關。”
“別亂猜了,我回頭去問問我姐,不就都知道了。”趙正清聽不明白,心裡只記掛著白葦柔。
喬恆有些擔心地望著他。“那……那趙少爺可別透露是我說的。”
“知道啦。”他拍拍喬恆,匆匆忙忙地走了。
“姐,葦柔呢?聽說她搬出去了。”
他從沒見過趙靖心此等模樣,臉上的怨妒完全扼殺了她的美貌。
一提到那個名字,趙靖心憔悴的臉隨即一僵,悶悶地背過臉去。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告訴我吧。”趙正清央求著:“我才回家沒幾天,喬家怎麼就變得一團亂,連你也是。繡兒說你關在房裡好幾天都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