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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然明白過來運動背後隱含的意思。避開傷口捶他一下,她微微臉紅地嗔道:“不要總想亂七八糟的事情,會抻到傷口。”

邢克壘低笑:“是誰那天非要和我回來,這會兒怕我抻著了,嗯?”

米佧梗著小脖子反駁:“我過來是為了照顧你,別想歪了。”

輕輕啄她細嫩的頸子,邢克壘耍賴:“不管,已經想歪了,你得負責。”

被親得好癢,米佧笑著躲:“別像小狗一樣舔我啊。”

敢說他是狗?邢克壘上癮似地不鬆口,米佧敵不過他的力氣,任由他得逞了一下,要不是礙於傷口還沒包好,估計兩人又會吻得一發不可收拾。

想起下午邢克壘在邵宇寒辦公室停留了那麼久,米佧騎坐在他腿上,摟著他的脖子問:“沒想到師兄會是沈嘉凝的男朋友,他們為什麼分手?”

邢克壘把下巴搭在米佧肩膀上,“說來話長……”

等邢克壘把邵宇寒和沈嘉凝的那段過往講完,米佧認真地思考了下:“會不會她其實一直喜歡的是你?要不幹嘛非和師兄分手呢?”

傻乎乎的!扶在她腰間的大手微微收攏掐了米佧一下:“你是有多笨啊?她如果喜歡的是我怎麼會拼死拼活地甩了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被人強迫之下有了孩子,覺得對不起邵宇寒才堅持要分手的。”只是是誰強迫了他,邢克壘現在還沒想到會是企圖對米佧不軌的傅渤遠。

“啊?”米佧訝然:“孩子……不是師兄的?”

“如果是就不會是現在的局面了。”回想邵宇寒凝重的神情,邢克壘微不可聞地嘆氣:“我倒情願不做這臺手術。”

提到手術,米佧的心情也沉重了幾分:“是手術就有風險,腦部手術的風險尤其大,加上沈嘉凝的心臟不太好,一旦……師兄要承受的,恐怕一輩子都卸不下了。”

連米佧都能想到的,邢克壘怎麼可能忽略?手術的成功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如果不幸失敗沈嘉凝下不了手術檯,面對她的死亡,邵宇寒要如何承受?五年前的分手以及那場無法挽回的車禍,和邢克壘一樣,邵宇寒其實沒有責任。可當身為前男友的邢克壘都能一無反顧地承擔起照顧沈家的責任,對於缺席了五年的邵宇寒來說,那種愧疚根本無人能夠體會。

邵宇寒說:相比單純可愛的米佧,他更喜歡清高、驕傲的沈嘉凝。

這話要是擱在五年前,邢克壘會信。

然而換成今天,他覺得這種喜歡已經無法純粹了。

和沈嘉凝相處幾年的感情不敵和米佧相處幾個月來得深濃,但邢克壘從沒否認過她曾經身為他女朋友的身份,一如他不會否認對她的感情。哪怕根本談不上愛,終究是把彼此人生中最為寶貴的幾年時光給了對方。否定了她,如同否決了自己。

和邢克壘不同,邵宇寒對沈嘉凝是動了真心的。假如沈嘉凝是在健康的狀況下生活,既然分手了,邵宇寒應該也不會再強求什麼。但現實是沈嘉凝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故,依邵宇寒的行為準則,他不可能放任不管。

邵宇寒的道德觀不允許他放棄沈嘉凝,即便不是他的責任,他也會負責。所以對於米佧,他只能放棄。邵宇寒以愛為名的退出,對沈嘉凝,是一種擔當。

怎麼說呢,邢克壘對邵宇寒的這種擔當並不贊同。在他眼裡,是就是是,非就是非,不管別人如何評說,只做你認為對的事,對你該負責的人負責,反之就是虛偽。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當初誤以為沈家的車禍與自己有關時,自己也因負疚動了對沈家負責一輩子的念頭,比如,娶了精神異常的沈嘉凝。

所以說,立場和身份,決定了人對一件事的態度永遠不可能相同。

那麼對於邵宇寒的決定,除了不置可否,邢克壘給不出其它回應。

邢克壘是不信命的,卻在見證了邵宇寒的抉擇之後覺得,或許沈嘉凝就是邵宇寒的命。

在一起,不代表還愛;不在一起,又撇不開扔不下。

總之人活著,似乎就是為了左右為難的。

邵宇寒和沈嘉凝的話題如同生活,至少到目前為止,結束不了。邢克壘和米佧討論了很久也得不出實質性的結果,只能任由其自然發展。只是他們希望,事情到最後,儘可能圓滿。畢竟,每個人都有幸福的權力。

在經歷過一段失敗的感情之後,依然能遇到美好如米佧的女孩兒,邢克壘真心覺得自己幸運。藉著月光看著緊貼在他懷裡昏昏欲睡的小女人,他滿足地喟嘆。

客廳裡流淌著Amy 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