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五味雜陳。
她告訴自己要相信雪屏的話,明白雪屏昨晚去找震遠,肯定只是為了要把一些話說開,但昨晚雪屏那麼激動的神情是她未曾見過的,她想,雪屏肯定還很愛震遠吧,一想到此,她就覺得頭很痛。
愛情的路上一點也不寬敞,兩個人剛剛好,三個人就太擁擠了。雖說愛情沒有先來後到的問題,但她確實是第三者,就算對震遠而言不是,但對雪屏來說,她肯定是的。
“先開車啦!”見車子已走遠,莊雪屏再也不管什麼修養,放聲大吼著。
羽良秋嚥了咽口水,告知父母一聲後,快速開車,往山下而去。
路上,莊雪屏將昨天和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我的天啊……”羽良秋低吟著。“氣死我了!我這笨蛋居然還在吃悶醋,壓根不知道你的用心。”
原來她昨晚找震遠為的是這件事,而且還好意地擔心她知道真相後會覺得難過,如此體貼窩心的做法,為何自己沒能感受到?竟還笨得拗起脾氣,回老家冷靜。
“沒關係,現在還來得及,只要不讓伯母把庭樂帶回去就好。”莊雪屏注意著路況。
“她帶回去也沒用啊。”羽良秋經過彎道,踩下油門加速。這裡是她長大的老家,很清楚路況,她有把握再經過幾個彎道就可以把葛美黛的車給攔劫下來,可一旦這麼做,就得有心理準備撕破臉了。
“伯母說她會帶庭樂驗DNA,哪怕是打官司也要讓庭樂認祖歸宗,這一點在法律上你是絕對贏不了的。”
“Shit!”聽及此,速度更加快。
她沒料到葛美黛釋出好意的背後,竟然是要孫子不要媽!真是太過分了,她憑什麼剝奪兒子和她在一起的權利?
“我先打電話聯絡震遠。”莊雪屏沉靜地撥出電話,但話筒裡不斷傳來收不到訊號的語音訊息。“怎麼會收不到訊號?”
“八成他也趕來了。”山區有一段長路是收不到訊號的。
羽良秋專注地看著前方,開車之狠勁就連賽車手都要自嘆弗如,轉過幾個彎道後,便瞧見葛美黛的座車停在路邊,而前方則有輛鐵灰色的車子橫放在路中間。
“是震遠!”
仔細一看,近斷崖處,葛美黛抱著羽庭樂,而宋震遠則在幾步遠外。車一停好,羽良秋率先下車,快步跑到葛美黛面前。
“伯母,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開口吼。
“我才想問你,為什麼老是要逼我?”葛美黛氣虛地回應。“你一直在逼我扮黑瞼!你根本就不清楚寶成的內部狀態,你根本不清楚震遠如果不娶雪屏,宋家在寶成裡將會失勢!”
“大不了我跟他分手,你快把兒子還給我!”寶成會如何,跟她、跟庭樂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庭樂不跟著回去,震遠會覺得人生不圓滿,我沒有辦法讓他跟你在一起,但至少我可以幫他把兒子接回來。”葛美黛注意力有些渙散,腳步不斷往後退。
“伯母,不要再退後了,樹邊那頭是斷崖,那邊沒路!”羽良秋膽戰心驚地瞪著她腳邊的險境。
林樹斜歧,野草叢生,不熟路況的人根本看不出再跨過野草就是斷崖邊緣。
“媽!我要的不止是庭樂,也要小秋,你到底懂不懂?”宋震遠乏力地說著。“你為什麼總是不懂我要的是什麼?”
“不懂?我不懂……”葛美黛喃喃自語,突地腳下一個踉蹌,眼看就要失去平衡往崖邊的方向倒去,她懷裡的羽庭樂險些失衡掉落——
早有防範的羽良秋一步衝向前,但卻在瞬間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救誰,依她的方向她只能伸出一隻手,而這隻手該握著誰?
老天幾乎不給她考慮的機會,眼前的畫面恍若慢格動作,在她眼前上演著撕心裂肺的鏡頭,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千鈞一髮之際,本能地撲向前,選擇拉住葛美黛的手。
幾乎是同一秒,原本在葛美黛懷裡的羽庭樂就這樣被微微拋高,眼看著就要落下,宋震遠離了幾步遠,奮力向前也來不及,卻見一道身影衝出,拉住了羽庭樂,一個扭力將他甩上草叢,但代價是——纖弱的身影就當著他們的面前滑落斷崖!
兩人不約而同地驚喊著——
“雪屏!”
“嗯,抱歉,真的是非常的抱歉,還請您多多包涵,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幫你們找好替代單位,讓婚禮順利進行,絕對不會拖延日數。”誠懇說完,掛上電話,羽良秋疲憊地搓揉著隱隱發痛的額際。
“羽姐,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