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霧靈道:“既然如此,可見夜伯伯是以人道治國了。”
夜非點頭道:“不錯!”
蚩霧靈道:“如今神域各州動盪不安,想必夜伯伯也有所耳聞,不久的將來戰事必定會波及我們北嶽州。恕小侄愚鈍,您這般無為而治,既不增加國防,訓練軍隊,也不徵收稅賦,充盈國庫,全讓其自行發展,一旦異軍入侵,不知如何去安保冀北的子民不受屠戮?難不成你讓這一群烏合之眾自主反擊不成?與其說是為民著想,到不說沒有遠見,偷活苟安。”
眾人聽他開始所說,認為有些道理,大多數人已是默默點頭,聽及他說最後一句,廳上眾人勃然驚怒,紛紛喝罵道:“好膽小賊,活得不難煩了麼?”
“無恥狂徒,冀北國哪容得你撒野!”更有性情暴烈者,便要掀起桌子,提刀和他拼命。
蚩霧靈不為所動,冷笑道:“怎麼了,被我說到痛處,惱羞成怒了?”
夜非不料此子思維如此縝密,一時竟語塞。他在施行人道之時,這些事如何想不到,只不過他曾答應過上一代冀北國主,不蓄養軍隊,永不主動挑起戰事,所以才以人道治國。
蚩霧靈見夜非無言以對,更加得意起來。
眾位長老彼此相顧,均看出彼此眼中的羞憤之色,暗道:“堂堂冀北國君臣,如今被一個他國乳臭小兒指長道短,冷嘲熱諷,倘若傳揚出去,豈不要國顏掃地?”但他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卻無從反駁,焦急之下,額頭都見了汗。
恰在此時,夜名晨突然哈哈笑道:“面對當今局勢,人道既然行不通,不知蚩少主以為如何?”
蚩霧靈傲然道:“當然是以霸道治國!世人都有奴性,只有透過嚴明苛刻的法律作為約束,慘無人道的刑罰作為震懾,才能讓他們為我所用!”
夜名晨反問道:“舟之所以能夠行於水中,請問靠的是什麼?”
蚩霧靈脫口道:“自然是綿綿無盡的水流!”
夜名晨道:“統治者之所以能夠掌控天下,是因為全靠子民來承載,這就好比舟行於水中,蚩少主以為然否?”
蚩霧靈不知夜名晨做這個比喻意欲何為,微微點頭,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夜名晨道:“舟浮於水上,水流順時可以長風破浪,航行萬里,水流若是不順,掀風起浪,有可能有瞬息溺亡之危,蚩少主以為然否?”
蚩霧靈隱隱猜到夜名晨想要說什麼,面色一變,臉上的得意立時不見。
夜名晨繼續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統治之道也是如此!統治者眼中若是隻有自己,不在乎民眾的死活,一味地為所欲為,施行****,到時候惹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民眾一但暴動,烽火四起,試問你的統治之位還能穩如泰山麼?正如你所說,一旦異軍入侵,內亂尚未摒除,談何抵禦外侵?由此可見,若想長治久安,施行人道必不可少!”
夜名晨此語一出,立時震驚四座,眾人心中大快,見終於有人替他們出了口惡氣,轟然叫好。
夜非讚賞地看了夜名晨一眼,笑而不語,將目光投向了蚩霧靈。
蚩霧靈眼珠飛轉,努力思考反駁之語,然而夜名晨的話卻是無懈可擊。
好半晌,方才緩緩道:“夜公子所言是有些道理,不過你卻不能否認我剛才所說貴國的當今的國情,可以用不堪一擊來形容。”
夜名晨剛要說話,夜非擺擺手,道:“既然蚩賢侄如此說,不知貴國可有抵抗之力?”
蚩霧靈傲然道:“那是自然,現如今我們國力強盛,兵強將足,步兵百萬,飛獸軍三十萬,水軍二十萬,足以抵抗任何外侵。”
眾人聽後,無不譁然,面露震驚、不可思議之色。
夜非聽後,面色一整,正色道:“賢侄可是在說笑?”
蚩霧靈笑道:“君子無戲言!”
夜非道:“不知你可曾聽過當初我們北嶽州三大國成立之初的約定?”
蚩霧靈不以為然道:“倒是有所耳聞!”
夜非道:“百餘年前,三大國本是一脈同源,成立之初各國國主都有約定,為了確保北嶽太平,各國永不蓄兵,倘若遇到危難彼此相互扶持,一但有違背,人人得而誅之。倘若真如你所說,你們可是破了各國先輩們長久以來的承諾,到時候,可是北嶽所有人的公敵。”
蚩霧靈眉毛一挑,冷笑道:“那又怎樣?就憑你們當今冀北國的國情,說得出,能做得到麼?與其說你們天真,還是說你們尚在夢中沒醒好呢?看來你們什麼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