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施禮:“主子,奴才來遲了。”
夏竹一路小跑跑到我身前,哭著說:“主子,您沒事吧,嚇死奴婢了。”
“都起吧,我沒事。”說完,趕忙拉起大夫,走到年輕下人身邊,“馮老你快先來看看他,昏死過去了。”
馮老把過脈,又看了傷口,起身回話:“主子,雖沒傷及心脈,但也已耗費了大量氣血,須儘快帶回山莊醫治。”
我吩咐護院把傷者抬上馬車,又留下了七人,吩咐道:“你們幾個把這裡處理下,把線索都給我斷了。明白了嗎?今天這事兒,你們都把嘴巴給我閉緊了。如若叫我聽見有風聲傳出,我要你們這十個人見不到隔天的太陽。”
說完,看了眼艾老爺,我想他該明白我的意思。不經意間,眼角掃到他的老僕,心裡咯噔一下。
他沒喉結。
這太監可只有宮中和王府裡有啊。
把他們主僕三人安頓好後,我回到房間細細思量。起初看他的衣著,只道是富甲一方。沒想到他竟富貴至此,怕該是個王爺吧。
我轉念又一想,連王爺都敢下殺手的,想必也是位高權重之人。這事兒若是處理不好,恐這清柳山莊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我把夏竹叫到房裡,正色道:“今天這事兒要爛在肚子裡。對誰都不準再提一個字,你盯著點今天去的那十個護院,要是哪個多嘴,就直接拉暗房去。還有,艾老爺他們三人的房間,除了安排伺候的小丫頭,叫所有人餘下的人都不許靠近,包括你。明白了嗎?”
“是,奴婢明白了。”夏竹懂分寸,不該問的事絕不多問一句。交代她的事也從沒出過紕漏,讓我很是放心。
想起今天多虧她去搬救兵,我又道:“今天騎馬回來報信,沒摔著吧?”
夏竹得意的笑笑,道:“主子,奴婢只是平時不敢騎,並不是不會騎。羿寒教您的時候,奴婢也學著呢。”
我笑道:“好了,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我望著夕陽西下,心中暗自思量。看來明兒個該去會會那位艾老爺了。 。。
遠離旋渦復孤身(九)
“叩叩!”
“進。”
我開門進到房間,自行坐下。笑看他,道:“艾老爺,昨夜睡的可還安好?”
他微微笑道:“勞你費心了,還好。”
“沒什麼,您住著舒服就成。”
接下來一段時間裡,誰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我整理了下思緒,開口道:“今兒我來,只是想告訴您,昨兒個的事我會讓所有知道的人都把嘴巴閉緊。而你們主僕三人,養好傷就該哪來的回哪去。以後也不必再見,我清柳山莊的人會當從沒遇見過你們。可好?”
他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微微揚起嘴角,道:“如此甚好。”說著,從懷裡拿出一枚玉扳指遞給我,又道:“姑娘這次冒險救我等一命,艾某記著,如日後姑娘遭遇任何難處,拿這玉扳指到京城的福雲飯莊,那兒的掌櫃自會帶你來見我。”
我勉強笑著接過,微舒口氣。
他繼續道:“明日,我與我那老奴會先回京城。只是我那隨從克魯恐怕不能隨行了。還望柳姑娘再招待他幾日可好?”
我笑道:“艾老爺,我這兒雖不及京城要什麼有什麼,但添雙碗筷還不是問題,艾老爺敬請放心。若沒事,小女子就告退了。”
他的用意我猜到幾分,那隨從的傷沒好,不能隨行,要留下將養些時日也許只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他想安插在我身邊個探子,想知道我的後臺是誰。
別說這年代,一個小姑娘獨自開創這麼大份家業沒人信,就是擱在現代,想要人家相信也難。而且怎麼就那麼巧,就趕上了是我救的他?如果是我,怕是也會起疑。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且還是這麼有身份的人。
人都這樣,擁有的越多就越怕死。隨時都覺得有人想害他。想必他也不能免俗。
一大早,我正坐在內堂看書,艾老走進,道:“麻煩了府上兩日,今日就要啟程回京,特來告辭。”
我引他坐下,給他倒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今日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恭祝您一路平安。”
他見我喝下,才小酌了一口。
我心裡冷笑,小人之心。
他們走後,日子也還算是平靜,預想的事情並沒發生,著實讓我鬆了口氣。
“主子,老爺差人送信來了。”夏竹慌忙的跑進來道。
“快拿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