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祖的親孫女,在黃家很有地位。
以他的身份,並不足以見到黃琪的,但是,他卻偶然碰到了黃琪一次,還上前問過安,所以,一眼就認出了黃琪。
可是,她怎麼會在這兒?
就在他疑惑的同時,就見到黃琪大小姐,下了馬車後,轉身又親自扶了一個人出來。
不是別人,正是一襲大紅衣服,頭遮紅紗的柳慕汐,未來的宗主夫人。即便是遮住了容貌,但是,影影綽綽間,還是能夠看到她優美的面部輪廓的,的確是極為美麗的一名女子。
而黃大小姐,就站在在宗主夫人身邊,竟然像一個丫鬟似地攙扶著她,這讓黃萬里如何不震驚萬分?
黃萬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又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才讓自己不至於當場失態。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敢置信地喃喃說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連黃大小姐都對她如此恭敬?”
黃萬里雖然存在著巴結、奉承柳慕汐的心思,但是,在他的心裡,也未嘗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對柳慕汐存在一些偏見和質疑,如今,見到這副情景,他心裡的那點質疑和不滿,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連左護法和黃大小姐都對夫人如此恭敬,他還有什麼理由和立場瞧不起柳慕汐,質疑柳慕汐?
黃萬里是個極為審時度勢之人,很快就端正了態度,將自己對柳慕汐的最後一點輕視,也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快步走了過去,向了柳慕汐跪下叩頭道:“屬下黃萬里,拜見夫人,恭請夫人大駕光臨!”
黃萬里說完,就一直跪伏在地上,但是,他卻沒有聽到柳慕汐說話,反而聽到一名女子冷哼道:“你也知道夫人大駕光臨,怎麼不早早出來迎接,偏要這時候才來獻殷勤,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夫人?”
黃萬里聽到這個聲音,肥胖的身軀頓時極是一顫,他知道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黃大小姐。黃大小姐分明就是來為夫人撐腰來。
想到這裡,他不由苦笑,若是早知道黃家是這個態度,他絕對不會對柳慕汐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是屬下疏忽了,屬下知罪!但是,屬下萬萬不敢對夫人有絲毫不敬,對夫人不敬,就是對宗主不敬,這一點,屬下還是明白的。”黃萬里誠懇地說道。
他的聲音比剛才大了不少,顯然是說給所有人聽的。
黃琪輕哼一聲道:“算你識相!連我們天縱山黃家,都要對夫人畢恭畢敬。但有些人偏偏不識好歹,自命不凡,連宗主都不放在眼裡,將宗主的話當成耳旁風,這樣沒規沒距之人,怎麼配做我們冀州人?做玄天宗轄下之民?”
黃琪一邊說,一邊環視四周,聲音雖然聽起來不大,卻傳出去了很遠很遠,幾乎街上的所有人都能聽得到,臉色齊齊色變,有些人紅著臉低下了頭,有些人露出了後怕之色,但也有人心中還是頗為不服,卻又不敢放肆,只是低頭不讓人看到自己臉上的神色。
黃萬里趴在地上不敢說話,現場也是鴉雀無聲。
這卻不是柳慕汐的威懾,而是天縱山黃家的威懾。
合一真人嘆了口氣,在心裡微微搖頭,就算柳師侄加入了玄天宗,也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這樣風光啊!
連區區一個外圍大城的人都敢如此對待柳師侄,其他地方的人是什麼態度就可想而知了。
柳慕汐捏了捏黃琪得的手臂,黃琪會意,這才冷冷說道:“行了,你起來吧!天色都快黑了,還不快點迎接夫人進去?”
“是,多謝夫人,多謝黃大小姐!”黃萬里這才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肥胖的臉上滿是細小的汗珠,他卻顧不得擦,只是讓開身子,陪笑著請夫人以及夫人進去。
原本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然而,眾人剛走了幾步,就聽到一個略帶稚氣的男童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柳尊者請留步!小子有話要說!”
眾人的腳步一頓,柳慕汐微微側身,轉過頭來,循聲望去,卻驚訝的發現,說話的人,竟是一名七、八歲的男童,這個男童穿著料子普通的衣服,有一點武學根基,一張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卻緊繃的像個小大人,他見到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神情微微有些懼怕不安,但卻強自鎮定,不光不閃不躲地看向柳慕汐,帶著一絲倔強。
柳慕汐還未說話,黃萬里就斥責起來:“你是哪家的小孩?還不趕快回去,在這裡搗什麼亂?小心把你的小命給賠進去!”
雖然是斥責,實際上卻是在為小孩開脫,柳慕汐看了黃萬里一眼,但是對他稍稍有了幾分